口中甜腥源源不断地流出,又很快被一个柔软的东西贪婪卷走。来回不断,舔得林琅舌头都麻了,那畜生还是不肯停下。
呜……畜生?!林琅的意识猛地被针扎了一下,顿时一股恶心上涌,几乎要暴跳起来。
然而失败了。
他浑身酸软,感觉自己好像没骨头了似的,瘫成了一堆烂泥,别说动弹了,连眼皮都沉重得可怕,压根睁不开眼。直到那畜生终止暴行许久,他才勉力撑开了一条缝。
自己该不会已经被吸干了血抛尸荒野,又被一群疯狗啃得面目全非了吧?他设想了最糟糕的结局,免得自己看到了惨状要发疯,结果眼神奋力聚焦的结果是……
火光跃动中,他看到了一条大腿。
那条大腿莫名的有点熟悉。
腿上那服饰那料子,还有那垂落的玉佩,刻着清晰的“林”字……那不是他的家传玉佩吗?他果然已经尸首分家了吗?啊啊啊魔族果然该死!
林琅悲愤无比地大叫,结果发现自己喉咙干得厉害,满腔怒火艰难地爬出齿缝,居然只发出了一声柔弱无比的——
“嗯……”
接着头上有个声音漫不经心地道:“醒了?”
他没死?林琅此时是个侧躺的姿势,拼命转动眼珠,也只能看到旁边那坐着的身子胸口处。那确实是自己的身体,哦,是衣服!
他费力地转了下头,视线上移,终于确定那身子的脑袋不是自己的,顿时胸口一块大石落了地。
原来他并没断头。这人只是穿了他的衣服。
看来自己是被人救了?很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暂时安下心来,又细细看了那人良久——剑眉星目,英气非凡,端的好看。尤其是那眼跟宝石似的,映着火光,其中若有星光跃动,低垂时长睫毛微颤,掩饰不住的惹人怜爱,眯起来却又狭长如镰月,带着些邪气。白玉珠润的脸庞在两边松散的黑色长发衬托下,简直就像自带了柔光效果,仙气绝伦。
哎呀呀,美色动人呐,如果不是有两道晶莹的水渍落下坏了风情的话。林琅盯着那喉结下了结论,莫名吞了下口水。
那人正一手抓了自己的酒壶仰头长灌,也不顾酒水溢出,从嘴角滑到下巴,落成了一条线。再往上另一道水渍,却是眼角流下的。那是……泪痕?
原本想吐槽对方浪费的林琅识趣地缩了缩,默不做声地垂下眼,继续盯那近在咫尺的大腿,把它想象成火腿。
好饿。
好渴。
酒水洒落不少在眼前,酒味却是很淡。隐隐听到附近潺潺水声,林琅才想起那酒壶有些日子没添酒了,剩的应该不到三分之一,这人难道自己兑了水?以水代酒浇愁,得有多伤心才做这自欺欺人的事啊……
正感叹着,那人灌得越发粗狂,几乎一半多的酒水都流出来了,溅到林琅身上,他立即下意识往外缩了缩,好像那酒水不但有毒还会传染愁绪似的。
不不不,他只是有点冷而已。林琅努力说服自己。
他是真的冷!此处是林间,荒野露宿,又靠近水边,旁边那堆火不够热情,夜风吹来的都是冷意,更何况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衣服,腿间光溜溜……嗯?为什么只有一件呢?
林琅的大脑“嗡”地空白了一下,得出的答案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水流给堵了回去。
那人喝饱了撑的吧?竟把剩下的掺水酒灌给了他!
“咳咳咳!”林琅被这一呛,反倒激出了些力气,捂着嘴缩成一团,生怕五脏六腑也给自己咳出来。
等到咳顺了,他颤微微地用胳膊撑着坐起来,一看面前的人正晃荡那空酒壶,支起一条腿撑着,眯眼看他。
那眼神有些轻佻,又有些不屑。
“你你你,你想干嘛!”林琅被盯得汗毛都立起来了,挣扎后退,却被对方修长的爪子一伸,牢牢扣住了下巴。
说是爪子一点也没错,这手劲,换做普通人下巴早被卸下了吧?
林琅本着“大丈夫能屈能伸”的原则,服软道:“英雄!虽说你救了我一命,但你把我衣服给扒了去,那是百年灵蚕丝所制,水火不侵,很值钱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就当是抵了救命之恩怎样?”
他这一说话,才发觉舌头有点痛,也不知怎么伤的,幸好不妨碍说话。
那人挑了挑眉:“救命之恩?”
这一挑手劲更大了。
“疼疼疼!”除了那魔子,林琅就没见过力气这么大的美男子,可魔子从来舍不得掐他,这人比魔子还凶!
林琅真是怕死他了,急忙道:“那那那酒壶也不同一般,是个空间宝贝,一次能装十大缸酒呢,你你你也拿走!”
那人晃了晃酒壶,查看一番,冷笑道:“怪不得老子装了半天也不满!”
报复似的,那人力道继续加重。
林琅惨叫:“要碎了要碎了!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的下巴!”
下巴?那人一怔,总算松开了。
林琅立即挪得远远的,要不是还没那站起来的力气,他早就拔腿跑了。此时只能顶着对方审视的目光,双手捂了下巴安抚疼痛。相对于四肢躯干,脸是他身上比较弱的部位,疼痛也明显得多,刚才那番拿捏,恐怕淤青都有了。
他记得空间手镯里有药,却不敢当着这人的面拿出来用,免得连镯子也被抢了去,那这趟出门就真的是输个精光了。想到精光,他颇不自在地挪了挪凉飕飕的屁股,又扯了扯衣袍下摆,只怕露了什么尴尬处。话说……
这人以为他穿的是什么史诗套装吗?居然连亵衣也给扒了!
扯着扯着,他忽然觉得这件黑色外袍虽不是自己的,却有点眼熟。摸了半天,没发现什么家徽之类的标记,制式普通且简洁,就是料子光滑得很,却又不像是绸缎。虽轻薄,却挺结实的样子。
“怎么,衣服不喜欢?”那人原本眉头紧锁,看着火堆不知在想什么,被他一番举动吸引了过来。
“我我我……你你你能不能再给件衣服?”林琅总觉得他的目光像是会吃人,被这一看,舌头也不利索了。
那人原本目光极为淡漠,盯着他拼命掖衣角的样,不知为何轻轻一笑,眉间的“川”字就散了,用颇为愉悦的语气道:“不能!”
“……”林琅看着对方一身原本属于自己的衣物,弱弱抗议:“你这是抢劫!”
“没错,我就是在抢劫。”那人欺身过来,两只手指捏住他下巴抬起来,与他近距离对视,脸上笑意逐渐发冷,“人都抢了,衣服又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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