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复杂地递给她一颗。小姑娘羞怯地摆摆手道:“不啦,染儿以后要自己结丹。琅哥哥拿着玩吧,只是别吞了就好,会爆体的。”
拿着……玩。林琅默默收下,又听她酸溜溜道:“琅哥哥,你以后可要好好待那位林公子,别再花心啦。”
林琅大奇。这小姑娘怎么替林如鸾说起话来了?他先前那番表现,就是为了借林如鸾挡挡前主的桃花,钟染儿居然没把他当情敌,难道是死心了?眼珠一转,他唉声叹气道:“爹娘要知道我喜欢男人,只怕要打死我!”
钟染儿柔声安慰他:“那也未必,反正你们生米也煮熟了。你爹疼你跟心肝似的,你娘又好面子,定然不敢将事情闹大了,至多偷偷把人灭口,你只需寸步不离林公子,迟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妹妹倒是聪明。”林琅赞道,努力撑出了个笑容,忽然又一滞:“等等!”
“你你你说什么生米煮熟了?!”
钟染儿又羞又恼:“就是……就是……那个意思!”
林琅立即会意了,抓狂道:“谁告诉你我们煮熟了?!”
“林公子说的啊。”染儿忽然收起了羞怯,正色道:“他说身子被你玷污了,若是你不要他了,就要寻上门去,一头撞死在你爹娘面前呢。唉,林公子也是个可怜人嘤嘤嘤,自小没爹没娘的,好不容易修炼有成结丹,却遭同门妒忌,被害得废了金丹,流落他乡差点当了小倌,幸好遇到琅哥哥你……”说着说着,竟是擦起眼泪来了。
“……”
林琅觉得自己似乎低估了某位仙尊厚颜无耻的下限,一言难尽地道:“染儿啊……其实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是他说的那样。”
“是么。”钟染儿脸色忽明忽暗,一手按到了腰间软剑上,幽幽道:“林公子说你一定不会承认,我是不信的呢,琅哥哥岂会是那等负心薄幸之人?你说呢?琅哥哥。”
“当然……不是。”林琅打了个寒噤。
他不怕被打,他怕被关起来不给饭吃呜呜呜。
他记得没错的话,武陵山的功法以力著称,无论男女都力大无穷,被戏称为“搬山派”。钟染儿看着娇小柔弱,修为也不过区区练气,但力气丝毫不差,总之,把他再拖回去关着是绝对没问题的。
林琅不想再蹲小黑屋,哭丧着脸道:“好妹妹,咱们出去再接着说可好?哥哥几天没洗澡,身上臭着呢,可别把你也熏坏了,不信你闻闻……”
“你……没个正形。”钟染儿小脸又一红,躲过他凑近的,转身走得飞快。
两人一连过了三道牢门,光线渐渐亮起来。到了最外的出口,林琅看那门大开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堵在那,不禁笑嘻嘻道:“怎么,你们还留个人把风呢?”
“等等!”钟染儿却忽地站住,软剑一横,将林琅拦住,紧张道:“谁在那儿?”
林琅看她架势不对,这才停住,门外光线太强,只映出来人的轮廓,看不清面目。他凝神开了天眼望去,心中一咯噔。
不是林如鸾。
此人面相四十岁左右,挽着道髻,方脸蜡黄,青袍束冠,衣摆一角绣着青梧宗的银弓标志。负手而立,气势非同一番,显然不是一般的青梧宗弟子。林琅又观他周身散发淡淡白光,诧异得很。
在前主记忆中,天眼之下魔有魔气,为黑色,妖有妖气,多为青色,颜色越浓说明修为境界越高。人类修士所发白光也是一个道理。只是天眼用起来相当耗费精神,前主若非遇到妖魔,绝不使用,没用在人类修士身上过,也没有用它来区分过修士的境界,林琅只得自己琢磨。
他看了看钟染儿,这姑娘炼气境,身上白光极淡。此人光芒比她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再结合气场,猜着至少也是个金丹。
以赵小柔的身份,托个金丹修士来放他自然没问题,但看她的好闺蜜钟染儿此时一副警惕样,恐怕这不是自己人。
想到这,他干笑道:“这位前辈,不知有何贵干?可是要提审犯人?哎呀不巧得很,那两个恶人已死的不能再死了,大小姐命我二人来处理后事呢。”
“林琅。”那人硬梆梆道,“不认得老夫?也好,如此便无需顾忌了。”
冲着他来的?林琅神色一凛,储物镯子不在手边,没有防身的法宝,情况大大的不妙啊。但他还是上前几步,客气道:“好说,既然前辈要找的是我,还请不要为难这位钟姑娘。”
“哼,惺惺作态!”堵门的青袍修士冷笑:“钟姑娘是客人,老夫自然不会为难她,倒是你自求多福吧。这次你爹不在,谁也保不住你。还不出来,是想让老夫动手?”
“我自己有脚,麻烦您老让路!”林琅对此人毫无印象,但看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实在不爽,顿时也没了好脸色。
才出了门口,就见一人怒气冲冲扑来,简直像要生撕了他。
“林琅啊啊啊啊,都是你把老子害成这样!这次定要叫你生不如死!”
若不是这人发出声音,林琅还真认不出,这缠了一脑袋绷带,似乎还瞎了一只眼睛的疯子,居然是王承风?
闪身要躲,背后却中了一股气劲,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听到一声冷哼,林琅就知道是那金丹修士搞的鬼。正盘算着怎样脱身,眼前一道金光划过,王承风猛地就倒飞了出去。
仔细一看,那家伙脖子上套了根金灿灿的绳子,好是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