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
原来甄玉瑾强撑着病体,不知何时竟赶来了。厉兰妡柔柔地迎上去,“二小姐不慎落水,又被蛇咬伤,肃亲王正在为其救治。”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话,萧池的嘴唇仍贴在甄玉环小腿上。
甄玉瑾的脸色越发难堪,“那也该立即请太医,让肃亲王动手算什么意思?”
“事出突然,还请贵妃娘娘见谅。”厉兰妡恭敬地施了一礼。
看看差不多了,萧池方将嘴挪开,甄玉瑾定一定神,“罢了,总归是救人的事,厉美人,今儿的事你也不必往外说起,以免……”
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甄玉瑾下意识地抬起头,她的后半截话咽回到肚里。
只见贾柔鸾就站在她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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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兰妡回到幽兰馆,兰妩已经生好火盆,上前为她解下披风,“外面风大,美人且暖暖身子。”
厉兰妡惬意地在贵妃榻上坐下,将双手攥着暖炉,“甄玉环这会已经被送回墨阳宫了,太医正在为其诊治。”
“呛了一点水而已,她又没真的中毒。”兰妩笑道。
“是啊,谁能想到那一点小小的伤口,不过来自几条无毒的水蛇呢?”厉兰妡转头道,“你得把善后工作做好,不该留的痕迹一点也不要留,以免被人察觉,还有那几块热炭也趁早挖出来扔掉。”天一冷,那些蛇就犯懒,厉兰妡于是吩咐人在岸边埋上几块暖烘烘的炭块,好使蛇停驻在那里。
兰妩爽快地一一应承下来,丝毫没觉得什么不对,厉兰妡不免多看了她一眼,隐隐觉得这个小姑娘有几分天然黑的潜质。
兰妩又道:“也多亏贾淑妃去得及时,有她做这个见证,贵妃娘娘才赖无可赖。”
厉兰妡悠然道:“她和我想的一样,都不希望甄玉环留在宫中,所以我一通知,她当然立刻就来了。”这回她和贾柔鸾算是达成了某种默契的共识,自然,在这宫里,因利而合,利尽而散,她们也无非互相利用罢了。
忽见荷惜匆匆闯入,哭丧着脸道:“求厉美人救命!我们二小姐想不开,闹着要自尽呢!”
来到墨阳宫,甄玉瑾亦愁容满面,她也不及多说,挽着厉兰妡就往甄玉环住的偏殿去,一面道:“玉环性子执拗,我实在说不得,妹妹你的口齿最好,劳烦你好好劝一劝她。”
厉兰妡一进去,就见甄玉环正趴在桌上痛哭,旁边摆着一条光泽的白绫,一看就是刚从房梁上解下来的。
厉兰妡轻轻掩上门,走到她旁边温声道:“二小姐为何事难过?”
甄玉环抬起头,一看是她,重又趴下去。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厉兰妡已经瞧见她脖颈上一道浅浅的勒痕,看来她的戏做得倒真。
“敢是因为伤口痛得厉害么?”厉兰妡关切地问,便欲弯下腰检视伤处。
甄玉环愤怒地一拧身,“不用你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看来她还不知道厉兰妡在这件事中发生的作用,不然更要生气。
对方既然撕破脸皮,厉兰妡也无需再客气了,她冷冷地直起身:“二小姐若以为如此就能要挟贵妃娘娘,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什么?”甄玉环一愣。
“难道不是么?你现下又是哭,又是闹,又是寻死,无非不想贵妃将你嫁给肃亲王,然而我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厉兰妡逼视着她,“倘若这桩事没人瞧见,贵妃娘娘或者可以私下善了,偏偏叫贾淑妃瞧在眼里,你是知道的,贵妃与淑妃一向面和心不合,哪怕为了堵她的口舌,贵妃也不得不硬起心肠。”
甄玉环哑口无言,“都怪肃亲王!太医也说了,我不过受了一点小伤,根本就没中毒,他偏要自作聪明!”
她把一切都怪在萧池和贾柔鸾头上,厉兰妡反而得以置身事外。她心底暗暗失笑,嘴里却劝慰道:“是啊,但那有什么法子,事已至此,二小姐你不如好好为将来打算。”
“我还能怎么打算?”甄玉环抹了一把眼下的泪痕,目光茫然地望着空气。
厉兰妡缓缓搭上她的手臂,试探着道:“我知道,二小姐的一番心意都在陛下身上……”
仿佛给毒虫叮了一口,甄玉环仓皇甩开她,“你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