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江小书将之前身上暗藏的所有符咒一把全向鹤鸟甩了出去!随着他灵力的增长,符咒力量也瞬间翻出数倍。仅仅一张,竟就把鹤鸟深深砸入了石壁中,凹出一个人形的坑!
“嘶——”
阿青吸了口气。他微微动了动手脚,使自己从石壁中凸出来,落在地上,缓缓爬起身。
他盯着江小书周身浓重的黑气,眯起了眼,露出个意料之外的微笑,“低估你了啊,小废物。”
江小书也完全没有料到这“借来”的妖神之力如此强大。他感觉到在身体里不断流转的血液从所未有的热烫,这副脆弱的人类躯壳仿佛倒成了束缚,丰沛的灵力正在不停叫嚣,下一秒就即将呼之欲出。
“你这次来的目的,是想把萧寒拖出来鞭尸么?”他问。
其实从私心上来讲,江小书对萧寒这位创立萧门的首任门主,并没有多大敬畏感。萧寒既非他的血亲先人,在阿青这件事上又实在做的有些混账,无论鹤鸟想做什么,都是他们俩自己的事,江小书根本懒得掺和。
更何况他现在并不是毫无还手之力,自然也有了和阿青谈条件的资本。若是最后能谈妥了,他就立马带着萧逸云自动离开走错的现场,让他俩爱怎么玩怎么玩。
阿青扬了扬下巴,“我自然先要看看他死透了没有。”
江小书道,“哦,先?那看完之后呢?”
仿佛觉得他这个问题十分可笑一般,阿青从上挑的眼梢瞥了江小书一眼,语气中满是冷然的戾气,“我要毁了萧门!”
他看了一眼江小书的表情,微微笑起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错,现在的萧门弟子和之事毫无关系。但我忍了足足七百年,岂有放过这些帮凶后裔的道理?”
“他早就知道的。”阿青眉眼冷漠,唇间满是讥讽之意,“我是妖兽啊!当初萧寒弃我而去,不正是厌恶这份低微卑贱么?难不成,现在又指望我能变得宽容善良?”
他每一句话都说得极其缓慢,如同咬牙切齿着,把字字都放在心肺里蘸透了血。
江小书静静望了他数秒,轻轻呼出口气,把握在手中的长情又紧了紧,一步步向他走过去,缓缓道,“那我们来打一场吧。”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而当他们底线不同,甚至相互冲突时,就成了彼此的仇敌。
可如果有一日,把他们层层紧裹的外皮一层层剥开,也许会发现那里面藏着的,都是支离破碎,鲜血淋漓的心。
开始时,鹤鸟还能依仗自己反应灵敏,巧妙躲过江小书的数次攻袭。但没过多久后,随着江小书对妖力的使用熟悉度越来越高,再极快探究出了最有效的攻击方法,鹤鸟渐渐变得左支右绌。
而地面上,灰衣男子正和萧毓缠斗不休,猛然之间,却从地下突然传来股剧烈的震颤!沉灵湖的湖水翻涌不止,不断起伏下,几乎就要反倒来地面上!
地面上尚且如此,湖底的情况更是惨烈万分。
当被鹤鸟狠狠甩出去,在地面上滚了几滚之后,江小书简直全然变成了不要命的打法!
他借妖神之力灵力丰沛,又从小到大斗殴的经验十分丰富,完全属于那种一旦动气手来,凭一块板砖就可以草翻整个地球的类型!
鹤鸟羽毛掉落大半,一些羽毛根部还沾染着殷红的鲜血。江小书也全身数处挂彩,尚流着血的伤口又被揉进粗糙的砂砾,之前腹部的伤口似乎也再次裂开了。
殷红的血液从他额头发际流下来,由鼻梁淌到下巴,江小书却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只用手草草擦过,就再次从地上爬起身与鹤鸟争斗在一起!
为什么不跑路呢?
机械挥舞着手臂的间隙里,江小书茫茫然想。
明明从一开始,他就有无穷多的退路。只要他钻个空隙,又有妖力相护,一心只想和萧寒算旧账的鹤鸟肯定顾不上他。
就连萧逸云,说起来也只是个系统规定的,他必须攻略对象而已。
一开始,江小书完全弃脸皮不顾地和萧逸云套近乎,被强行打脸无数次,简直讨厌极了他,无数次在心底哀叹,为什么会碰上这么冷面冷情,喜怒难测的人。
可是直到后来他知道了真相,原来宁无意上一世作了这等大死,江小书这才恍然惊觉,那么这个上一世受尽亲徒背叛,却还能忍得住不因他现下未做之事,就痛下杀手的人,该是何等的隐忍温柔啊。
但是这样一个温柔的人,为什么总是孤独的呢。
任何时候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从不与任何人过分亲近。他明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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