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哥谭市的夜晚总是阴沉沉的, 仿佛有一朵乌云长年累月地压在哥谭市的上方，久久无法散去一般。

    然而和这天空形成强烈对比的是地下赛车场的气氛, 明明是十二月的天，偏偏有一大群穿着吊带衫和热裤的女郎，她们的姣好身材和风情让地下赛车场的气氛显得更加热闹。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伊芙仿佛酷爱黑色紧身作战服, 看她从韦恩庄园离开，去找小丑之前都得先找个地方换一套装备就知道对她来说这一身黑漆漆的紧身作战服深得她心了。

    “赛车吗？”伊芙环视了一眼地下赛车场, 乌黑的长发被她扎了起来, 冷冰冰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不, 我们来跟谈笔生意。”小丑脸上画着古怪诡异的小丑装，但是却没有穿他的戏服, 反倒是穿了一身不合身的宽大西装，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像是狼狈的中年落魄失败男人（伊芙语）。

    “我觉得中年这个词可以去掉。”小丑特别真诚地跟伊芙建议, 后者没有搭理他，而是道，“你谈生意带我来做什么？又不是抢生意。”

    这么费脑子的事情为什么要来找她？她还不如出去跟别人赛车。

    噫, 等等，她会开车吗？

    被洗脑了之后伊芙的很多记忆都被抹掉了, 这导致她每天大脑都空荡荡的, 她总感觉自己晃多两下，还能听到哐哐声。

    “我们现在可是Partner，不是吗？”

    小丑对着伊芙咧嘴一笑，见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开口道，“士兵，你得服从命令。”

    伊芙微微眯起眼睛看了小丑一眼，握紧的拳头咯哒咯哒地响，后者识趣的改口了，“Master。”

    对于这个real任性real中二的洗脑武器，只能哄着来。

    所幸伊芙也确实是很好哄。

    虽然伊芙心里头不怎么高兴，但是对于小丑的话还是很听从的，哪怕她觉得自己亲自去“谈生意”这种事情真的是太让人无语了，最后却还是跟着他一块儿去了。

    穿过人群，小丑带着伊芙来到了地下赛车场内的一个车库，他们抵达的时候，里面的人基本上已经到齐了。

    伊芙扫视了一眼，就收回视线了，一脸兴趣缺缺的样子，倒是因为年纪小，外加长得漂亮，倒像是个耍脾气的小公主似的。

    “啊哈~”小丑对着车库里的人打招呼，丝毫没有半分不请自来的觉悟。

    “你们是谁？”

    “谁让你们进来的？”

    有人出声质问，神色颇有几分不悦，“我们可没有请小丑来表演。”

    “um……”小丑也没有生气，带着伊芙径直走到了他们的面前，然后开口道，“我知道你们在这里‘谈生意’，所以我打算过来看看。”

    小丑那双“熊猫眼”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双手在胸前摇摆了两下，然后道，“看样子，你们好像谈得不怎么顺利？”

    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看了小丑一眼，开口道：“这和你无关，小丑，请你们马上离开。”

    他大概是一伙人的老大，因为他开口之后，其他有神色不忿的人就没有再开口。

    “um，先生你真有礼貌。”小丑先是夸赞了对方一句，然后道，“但是很可惜，我们不能走。”

    说着，小丑顺手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下，双手搭在桌子上，笑着看向他们，“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而我刚好有意要加入。”

    伊芙却没有坐下，而是斜靠在一根柱子上，目无表情地看着小丑跟别人“谈生意”。

    其他人看了一眼神经兮兮的小丑，外加一个装酷的小姑娘，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听到小丑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大笑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小丑，凭你们也想加入我们？”

    见老大没有要开口阻止的意思，其他的人也纷纷嘲笑了起来：“没错，回去打盆水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吧。”

    小丑也不生气，而是看向老大：“你不阻止一下吗？我认为如果没有我的话，你们的计划失败！通通失败！”

    老大看了小丑一眼，脸上虽然带着笑，但是眼神却一副不屑的样子，他道：“小丑……”

    只是老大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见小丑突然打了一个响指，靠着柱子站的伊芙微微一挑眉头，只见椭圆形的长桌以中间为界，左边还毫发无损的，而右边的长桌则瞬间被震碎成木屑。

    老大一伙人被突然起来的变故吓得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忙不迭地往后倒退。

    “um……”同样受到波及的还有小丑，因为他坐的地方刚好是属于右边的，他从椅子上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木屑，回头看了伊芙一眼，开口道，“Master，动手之前稍微分清楚一下敌我，好吗？”

    伊芙脸上毫无歉意地说道：“爸爸只是按指令做事而已。”

    所以你被波及了是你自己选的位置不好而已。

    是爸爸的错吗？

    错的分明是你！

    很好，已经了解伊芙的逻辑是什么的小丑默默地吃下了这个哑巴亏，不然能怎么办？她又不动脑子的╮(╯_╰)╭

    “她是变种人？”老大受惊之后很快地恢复过来了，他整理了一下衣服，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以及想要尽快地将自己刚刚的狼狈丑态掩饰过去。

    小丑神经质地笑了起来，然后说道：“我也不太确定，或许你们可以再试试？”

    被波及的一伙人：……试什么？刚刚被碎的是桌子，谁知道下一次碎的是不是他们？

    而没有被波及的一伙人目光也都落到了伊芙的身上，关于变种人这个词他们并不陌生，但是说真的，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呢，只是，怎么说呢，对方的样子还真的是正常到出乎他们的意料。

    在伊芙动手之前，有谁能够想到这位看起来酷酷的小姑娘会是一位变种人？

    “我想我们可以继续谈下去？”小丑道，“要知道你们这么做可是会对上蝙蝠侠的。”

    老大闻言，眉头皱起，而另一伙人却开口道：“等等，蝙蝠侠？这和蝙蝠侠有什么关系？”

    “哇哦~”小丑看了一眼一头雾水的一伙人，再看向老大，随即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合作伙伴还不知道我们要对付的人是谁吗？”

    “吉姆.戈登。”小丑无视老大警告的眼神，开口道，“哥谭市的警察局局长，当然，他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蝙蝠侠的盟友。”

    小丑双手撑在桌子上看向他们，笑道，“你说如果我们对付这位局长大人的话，蝙蝠侠会坐视不管吗？”

    老大不等对方听到这话有什么反应，就道，“唐老大，蝙蝠侠的活动范围只是在哥谭市而已，难道你们打算一辈子生活在这里吗？”

    言下之意是，等你们干完这一票直接走，到时候山高皇帝远，难不成蝙蝠侠还会追你们到天涯海角吗？

    “但是你之前并没有说过会惹上蝙蝠侠的。”唐老大是个身材健硕的男人，他脸色严肃地开口道，“吉布森，你并没有坦诚相待。”

    吉布森？

    伊芙听到这个名字，突然想起来之前小丑在查资料的时候她好像看过这个名字，对方是哥谭市的一个黑帮老大，专门洗黑钱的。

    因为当时小丑用红笔将要合作的人圈出来，所以伊芙多看几眼才记住的。

    不过吉布森的名字和资料也就是在伊芙的脑子里转了一圈，就被她当垃圾一般处理掉了。

    “我正要跟你说呢。”吉布森一点都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被拆穿了也有本事圆回去，开口道，“蝙蝠侠虽然是戈登的盟友，但是他同样是哥谭市的骑士，他一个人是没办法分/身有术的。”

    听到吉布森的话，小丑哈哈一笑，道：“你这是同意让我加入了？”

    要知道能让蝙蝠侠分/身无术的人还真不多，小丑就是其中一个。

    见吉布森没有否认，其他人就知道他确实是同意了，小丑对着众人一摊手，道：“well，既然如此我不会让各位失望的。”

    说着，小丑就转身对伊芙道，“我们走吧。”

    吉布森却道：“我们还没有计划。”

    小丑边走边摆了摆手：“我的计划帮你们拖住蝙蝠侠。”

    伊芙跟着小丑临走前看了唐老大他们一眼，噫感觉他们有点眼熟哦，但是就是想不起来。

    啧！

    洗脑了之后就这点不好！

    脑袋空空！

    伊芙晃了晃脑袋。

    哐哐！

    //

    对于小丑要找盟友这件事，伊芙表示非常不高兴，当然，她不高兴的点是——

    爸爸这么厉害你还要找辣鸡过来做什么？

    拖后腿吗？

    小丑很懂得伊芙顺毛驴的脾气，开口道：“他们可不是盟友，只是帮我们做事的小弟而已，要是哪天不高兴了，直接干掉就是了。”

    哦，是小弟啊？

    伊芙听到小丑的解释，点了点头，如果是小弟的话那还可以接受，她道：“那现在他们是我的小弟了？”

    没错，是我，不是我们，因为在伊芙看来，小丑也是自己的小弟。

    小丑没有跟伊芙争这个，点了点头之后就感觉到伊芙的心情好了不少，然后她问道：“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被洗脑的武器是不会主动询问的，然而伊芙不同，她现在虽然不动脑子，但是也不是完全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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