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吃。”
“走,出去吃饭。”
两人去安然家楼下一家饭馆吃麻辣烫,一碗麻辣烫端过来,安然又放了两勺辣椒,温浅看着直皱眉头,舌头发麻,果然安然辣得眼泪直流,
“辣椒放多了,辣就别吃了。”
安然眼泪止不住,温浅抽出纸巾递给她,“心里难过,哭出来好一些。”
“谁哭了,人家是辣的。”安然抹泪,嘴硬,安然在这段感情里太受伤。
麻辣烫热乎乎,温浅吃得挺痛快,两人吃完,回到安然家里,坐在沙发上看肥皂剧,安然心不在焉,总盯着手机看,郁郁不乐,“三天了,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我打他手机,他手机关机了,他女儿的病不知道怎么样了?”
安然跟罗远生在一起,一直没有自信,被一段不确定的感情,弄得遍体鳞伤。
“你也别太担心了,别给他打电话了,他女儿病了,他还哪里有心思搭理你。”温浅有句话在舌尖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安然在罗远生心里分量太轻,抵不过他女儿,他的事业,偏生安然死心眼,就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沦为世人不齿的小三。
“温浅,你现在感情还是空白吗?听说陈仲平跟一个小学老师交往。”
温浅心里莫名其妙闪过简帛砚的影子。
皇庭酒店对面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一口标准普通话温柔的女声通过电话传过来,“温小姐,这两天没回酒店。”
简帛砚眉峰微蹙,他接手世拓集团以来,经历无数次挑战,几乎没有什么是他不能掌控的,她是他唯一不能掌控的,他心里隐隐地不快,漫无目的往前开,突然,掉转头,朝碧水湾别墅区驶去。
寒城富人们居住的碧水湾别墅区,绿树成荫,夜晚寂静,一幢别墅大门开了,黑色轿车驶了进去,简帛砚把车开进车库,走进别墅。
“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侍候简家老小几十年的徐妈高兴地朝楼上喊,随着喊声楼上徐徐走下来一位中年妇女,虽已徐娘半老,然保养得宜,肌肤细嫩,她青春不再,昔日的美丽早已褪色,经过岁月打磨,变得雍容华贵又优雅从容。
“妈,您还没睡?”简夫人走下楼,走到沙发坐下,招呼,“帛砚,你过来妈跟你说几句话。”
简帛砚走过去,坐在一侧沙发上,母子并不亲热,彼此间淡淡的疏离。
“帛砚,你跟小茜一起长大,小茜等了你许多年,小茜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懂事孝顺,我们两家门当户对,这门亲事,我跟你父亲都很满意,你父亲前天打电话还问你的婚事。”
“妈,我不想结婚。”
“帛砚,沈茜这么好的女孩,错过了,就太可惜了,你实话跟我说,你不想结婚的理由?”
“我对婚姻没有渴望。”
“帛砚……”
简夫人还想说,简帛砚站起身,“妈,太晚了,您也休息吧!”
简夫人看着儿子上楼,深深的无力感,她卷缩在沙发一角,卸掉伪装,难掩一脸疲惫和憔悴。
徐妈摇摇头,“夫人,您别太着急,大少爷还年轻。”
“我能不急吗?…….”简夫人把要说的话咽了下去,改口说,“让那边抢了先,又该得意了。”
徐妈叹气,“大少爷最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简夫人幽幽的说:“帛砚这孩子性子冷,真不知道像谁?”
温浅住在闺蜜安然家,安然家离单位稍远,温浅要比平常起得早,早晨天阴,两人睡过头了,温浅忙忙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安然顶着一头乱发从卧室出来,像是一夜没睡好,“我开车送你。”
温浅套上衣裳,“我乘公交,你家门口有一站。”
中午时,温浅给家里挂了一个电话,“妈,小强这几天怎么样?”
“浅浅,小强按时上下学,这几天没去网吧。”季淑云在电话里很欣慰地说。
“那就好。”网吧害了多少少年,温强对游戏很上瘾,如果不是简帛砚有话,网吧不敢留他,温强早不知道又跑那个网吧昏天黑地,昼夜奋战,她呆了两分钟,脑子放空。
桌上的手机响了,温浅拿过来一看,安然打来的,“温浅,他给我打电话了,他女儿病好了,说今晚过来。”安然整个人又活过来了,声音透着兴奋,爱情,能把一个正常人逼成半疯。
“恭喜你,罗远生又回到你身边。”温浅不无嘲讽地说,“温浅,你别阴阳怪气的,你爱上一个人也许比我还投入。”
安然家里不能住了,罗远生去,安然好不容易盼到他,温浅知趣点,自动消失。
下班后,温浅回酒店,一个人在小餐厅吃晚饭,然后回房间洗澡,换上睡衣,坐在床上看电视。
肥皂剧结束,关了电视,她躺在床上没有困意,于是穿着睡衣走出房间,来到露台上。
一整天太阳被云层遮住没露脸,夜晚看不见月亮和星星,温浅看露台顶层的玻璃罩打开,露台亮了一盏灯,灯光摇曳。
温浅突然发现绿色植物斑驳的阴影里,白色藤椅里坐着一个人,穿着白色浴袍,看不清脸。
温浅站在露台中央,“你不说不回来住吗?”简帛砚仰头看夜空,“我来赏雨,这里看雨景很美。”
温浅望着漆黑的夜空,云层黑乎乎的压得很低,好像离她站的地方很近,似乎顷刻之间要压一下,温浅惶恐不安,“能下雨吗?”
就像回应她的问话,一滴水珠,落在她的脸上,紧接着她的手臂,头发上落下几滴水珠,下雨了,温浅头顶的玻璃罩自动合上,露台形成封闭的空间。
温浅仰头,一会功夫,四周玻璃罩水成流,她好像置身海底,她开始恐惧,这里是四十层楼,离天空很近,天空张开血盆大口,雨水倾泻而下,玻璃罩外面模糊不清。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黑暗,一声惊雷,温浅短促尖叫,吓得捂住耳朵,简帛砚一个箭步冲了过来,把她整个搂入怀里,隔绝外界的声音,轻声安慰,“不怕,大楼有避雷针。”
温浅身体发抖,简帛砚搂着她走下露台,回到她的房间。
温浅坐在床上,侧耳听着雨点噼啪拍打窗玻璃,简帛砚站起来,温浅小声说,“你别走。”
“我倒杯水。”他倒了一杯热水,送到她手里,温浅握住水杯,手指尖冰凉,脸色煞白,他伸手摸摸她的脸,“下雨也怕,真像个孩子。”
她胆怯地望着他,“你今晚不走了?”
他嗤地一声笑了,“不怕我?”她垂眸,他墨黑的眸熠熠发光,“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他守在床边,看着她睡着了,放轻脚步离开房间,他站在走廊尽头窗旁,窗子敞开,他点燃一根烟,徐徐吞吐,他平常抽烟极轻,只有重大决断的时候,抽几根烟,最近好像烟抽得比从前多,
斜风夹杂雨水从窗口进来,暴雨中的城市蒙上一层灰蒙蒙的颜色,又一道闪电,像要生生把暗黑的天空劈裂。
简帛砚关上窗子,走到温浅房间门口,站了一会,又一道闪电过后,一声响雷,震耳欲聋。
她梦境里,又出现一个小女孩,周围一团漆黑,‘妈妈,妈妈’小女孩凄惨的哭声在她耳边回响,一声惊雷,小女孩恐惧地瞪大眼睛。
温浅猛然坐起,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声,黑暗中,简帛砚冲进门,冲到床边,紧紧地把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