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嗤笑两声,“负责?”
这是她今年听到最大的笑话。
“简总,我们交浅言深,我的生活由我未来的老公负责。”
夜晚,路灯光照不到的黑地,温浅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也能想象出他脸色的一寸寸变黑。
“别逼我,逼我明天就嫁了。”
寒凉的夜风中,她的声音清脆,掷地有声。
“温浅,我不答应。”
他脱口而出,强硬又霸道。
温浅的个性吃软不吃硬,往回走了两步,站在离他很近地方,“你不答应?你是我妈?我户口本在你手里?”
高跟鞋接触青石地砖发出的轻微的声音在黑空中回荡,一下下落在他心里,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相信,她说到做到。
温浅进屋,合衣躺下,脑子里控制不住想楼下那个男人,他一定没有走,他担心她吗?好像真担心她,他爱她吗?好像非常爱又好像不爱,不想给一个女人婚姻,因为爱的不够深。
她满脑子都是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温浅被一阵敲门声惊醒,天已经大亮了,门外好像她妈的声音,“浅浅,开门,你在家吗?”
温浅下地,打开门,季淑云提着一方便袋包子站在门外,“妈,你这么早来了?”
“你上次给我打电话说这两天回来,我今早蒸包子,给你送几个包子,你一个人住,早晨嫌麻烦,热两个包子吃。”
温浅看她妈提着方便袋里有七八个包子,“妈,我这没有冰箱,吃不了,放坏了,我留四个,够两顿吃,剩下的你拿回去。”
温浅搬过来,她妈来过一次,“浅浅,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好,生病了?”
“没有,妈,昨晚喝酒喝多了。”
“浅浅,你少喝点酒,对身体有害。”
“妈,小强最近在学校状态怎么样?”
季淑云提到儿子,叹口气,“老师说他最近跟校外社会上不务正业的人在一起,我说他也不听,你爸一天就知道喝酒,什么事都不管。”
“妈,小强你要盯紧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叛逆期,容易学坏。”
送走她妈,温浅拉开卧室窗帘,天阴阴的,早起七点多了,没有太阳,她望着楼下,没有他的车,也许他早走了,他注定没有耐心在一个女人这里停下脚步。
她妈走后,温浅喝了点热水,吃了一个包子,把药吃了,今天不上班了,吃了感冒药,人就犯困,又接着睡,睡梦中被手机铃声惊醒,她闭着眼睛,摸过手机,懒洋洋的声音,“喂,你好!”
“温浅,怎么联系不到你,你出差手机关机。”
“我已经回来了。”
廖晖的声音,强烈控诉她,“温浅,你还把我当朋友吗?我一个月不给你挂电话,你就不给我挂电话,你心里一点没有我,你太无视我的存在,你知道你这样很伤男人自尊。”
温浅嘻嘻笑,“你在我心里怎么能没有位置,我心那么大,地方宽敞,放个十个八个也不挤。”
“温浅,见个面吧!”
“好,今晚。”
廖晖的声音突然沉下来,极认真地说:“我很想你!”
手机里有杂音,廖晖最后一句话,温浅没太听清楚,挂了电话,她呆了一会,廖晖刚才最后一句她想她听清了。
她吃了两顿包子,脸都吃成包子了,简帛砚的司机没送旅行箱,温浅在衣柜里找了一条深蓝色牛仔裤,一件高领套头白毛衣,长发披肩。
廖晖的开车到楼下,按喇叭,温浅提着包下楼。
温浅上车,“去哪里吃饭?”
“我发现一家好吃的川菜馆。”
跟廖晖出去吃饭,一般都去特色小餐馆,廖晖不讲排场,吃饱吃好为主,两个人志趣相投吃货对美食偏爱,廖晖各处挖掘好吃饭馆,发现一家,就带温浅品尝。
车开到一条背街,往里拐进一条小胡同,停在一家挂着正宗川菜馆招牌的小饭馆门前,廖晖停好车,两人一先一后走进餐馆,服务员拿过菜单,“两位点什么?”
廖晖把菜单推给温浅,他跟温浅吃饭,一向照顾温浅的喜好,以温浅为主,温浅点菜,他从无异议。
菜单上的菜品图片,一片红呼呼的,看着就有食欲,温浅点了三道菜,素抄土豆丝、干煸豆角、水煮肉片。
温浅把菜单推给廖晖,“今天我请客,有钱了,能满足你的一切要求。”
廖晖没看菜单,对服务员说;“先点这些。”服务员告诉走菜。
他笑对温浅说:“发财了?”
“一笔小财,够腐败几回的。”
“你出差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廖晖望着她,压下心底某种情绪,眼底平静无波。
“我没事找你,再说,你也没给我挂电话。”
“我就试试我一个月不找你,你能不能想起我,结果…….”
温浅心里有点愧疚,多数时候都是他找她,她很少主动联系他,她平常忙,是借口,还是有闲暇时间看喜欢的肥皂剧。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点诡异,廖晖爽朗地一笑,“开玩笑,我这段时间挺忙,也没没空给你挂电话。”
温浅挺感动,他从来不会让她为难,廖晖对自己怎么样,温浅心里一清二楚,她不联系他,是不想给他希望,因为她不能对他承诺什么,爱和不爱就是这么不同。
“我在A市,天天跑去找人要钱,有时一等几个小时,见不到人,后来总算款要回来,我病在旅店里。”
她解释几句,安慰一下他失望的心。
他看着她,刚想说什么,这时,服务员上菜,温浅病了几天,每天喝青粥,看见白瓷盘里盛着上尖的炒土豆丝,金黄的土豆丝里红红的小辣椒,还有一大兰花碗水煮肉片,汤上面盖着一层红油,馋得直流口水。
两人闷头吃,她辣得满头大汗,浑身舒坦,身体一下轻松不少,对面的廖晖直擦汗,她在他面前完全放松状态,不用顾虑形象,廖晖明白,她当他好朋友,她对他没有丝毫男女情愫。
刚才没说出口的话,烂在肚子里,做朋友他还能时不时地约她出来,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大快朵颐。
两人从饭馆里出来,廖晖看了一下表,八点半,时间还早,细心的他看出温浅身体虚弱,克制住想跟她多呆一会的念头,说;“我送你回家,你早点休息。”
温浅请了两天假,她是该好好休息,补补眠,大病初愈,身体虚弱,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饿醒了,想起昨晚廖晖送她回家时,中途在熟食店停车,下车给她买了一包熟食,她当时接过没细看。
她穿鞋下地,没有冰箱,一纸袋熟食放在阳台凉快地方,她打开一看,里面
一个酱猪手,一个剔骨拳头大的小酱肘子,还有一块酱兔肉,一袋蓝莓果酱面包。
廖晖总是出其不意感动她,她曾认真考虑过,跟廖晖有没有可能,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一样的,没有可能,爱情不是感动。
温浅热了一杯奶,吃了一个蓝莓果酱面包,啃了半个猪手,正吃得一嘴油,她妈来电话。
季淑云在电话里哭哭啼啼,“浅浅,你弟弟出事了。”
“妈,你别着急,慢慢说,小强怎么了?”
“小强偷窃工地的钢材,被公安局抓起来了,说要判刑。”
季淑云带着哭腔。
温浅脑子嗡地一声,温强整天跟校外社会上的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早晚出事,这回事惹大了,进了公安局。
“妈,你在哪里?”
“我在公安局。”
“妈,你别着急,我现在过去。”
温浅跑下楼,拦一辆计程车,上车,喘息着对司机师傅说,“寒城市公安局。”
司机师傅看了看她。
公安局大楼门口登记,温浅不久前来过公安局刑侦科,路熟,她一路小跑到刑侦科,进门看见她妈坐在里面哭,拉住一个警员,“同志,求求你,我儿子年纪还小,念在初犯,给他一次改过的机会。”
年轻警察就是上次对温浅很热情的那个小警察,耐心地解释,“量刑轻重不归我们负责,有法可依,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执法人员不能徇私枉法……”
季淑云看见女儿,总算有了主心骨,抓住温浅,“浅浅,你快想想办法,你弟弟他还上学,万一让学校知道,开除学籍,他这辈子就完了。”
那个年轻警察还认识温浅,热情地打招呼,“小温,偷工地钢材的是你弟弟呀?”
温浅问年轻警察,“小赵,我弟弟做了什么犯法的事?”
年轻小伙子看见漂亮姑娘,多了几分热心肠,“你弟弟跟几个社会上惯偷少年在一起,偷了建筑工地的钢材,这些熊孩子偷工地建筑材料不是一次了,工地安排人看守,防着他们,这次这群熊孩子又去工地偷,被工地的人抓住,报警,抓到这里。”
温浅脑子嗡地一声,小赵的声音在耳边听着有些遥远,“偷窃罪,屡次盗窃,金额大,你弟弟虽说没满十八周岁,满十六周岁,情节严重,屡教不改,考虑判刑。”
季淑云在一旁听了,身子往旁一歪,温浅看她妈晕了,赶紧扶住她妈,年轻警察吓了一跳,跟温浅扶着她妈,“大婶,这还没定案,您先别着急。”
温浅把她妈扶着坐下,小警察赶紧倒了一杯水,温浅拿着给她妈喝,季淑云缓过一口气,放声痛哭,“小强,这咋这么糊涂,干违法的事……”
温浅低声劝她妈,“妈,这里是公安局,影响人家工作,哭也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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