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缱绻,“你陪我吃点东西,再去工地。”
按铃,吩咐人,“早餐送上来。”
温浅正穿衣裳,回头看他,他在她房间里叫餐,她推开窗户,放空气进来,吹散房间里暗昧的亲狎。
轻敲两下门,小厨房送早餐过来,温浅开门,接过餐车推了进来。
温浅把餐车推到床前,又看了一下表,“小甜等我,来不及了,我不能陪你吃早餐了。”
“吃点东西再走。”他坚持说。
她拿起一片面包,喝了几口奶,抓过包,匆匆出门。
她下楼找周思甜,两人直接去东川江北工地,工地地基已经完成,温浅跟小周中午在工地吃的饭,刚吃完午饭,沈国安打电话,“小温,你下午去孤儿院教美术课,我去接你,你现在哪里?”
“沈伯伯,我打的过去,不用麻烦沈伯伯跑一趟,我知道沈伯伯您很忙,我一个人过去就行,我记得路。”
“我正好去孤儿院有点事,我陪你去。”
“好,沈伯伯,我四十分钟后在世拓大厦楼前等您。”
周思甜问;“温姐,你下午要出去?”
“我有点事,你跟卫奇说一声。”
世拓派的车把两人送到世拓大厦前,小周回去了,温浅站在道边等沈国安。
世拓大厦二楼小会议厅里,中午散会后,大家都去集团小食堂吃午餐,简帛砚站在窗前,沉沉的目光落在楼下一棵合欢树,合欢树开着粉红色花朵,花团锦簇,树下立着一位姑娘,炎热的夏季,她一袭飘逸的透视花裙,如水般灵动,一车奔驰停在她跟前,她上车,奔驰车驶去,很快没有影踪。
车窗落下一半,沈国安开的速度不快,微风吹入,凉爽宜人,温浅看着窗外,前方有一个文教商场,“沈伯伯,在文教商场停一下,我给孩子们买些纸笔。”
沈国安找了个停车的地方,跟她一起下车,一起走进文教商场。
这时,对面一家美容沙龙里走出一个穿戴考究的中年贵妇,这个中年贵妇是昨天跟孙洁去孤儿院的宋太太,看见沈国安和温浅的背影往文教商场里走。
她昨天听说孙洁的丈夫领一个姑娘去孤儿院,现在跟沈国安在一起的姑娘,跟昨天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她随后跟了过去,走进文教商场,四处寻找,在卖彩笔的一排货架子前看见沈国安和温浅。
温浅手里拿了两盒水彩笔比较,沈国安偏头跟她说话,跟营业员订了十几盒水彩笔,营业员去仓库取货,温浅又看文具,买了一把笔,两人走到款台,宋太太跟过去,远远地看着,只见沈国安付款,而那位姑娘也没推让,显然两人关系很亲密熟悉。
等沈国安和温浅走出文教商场,宋太太跟了出去,看着二人上车走了。
站在那里,抑制不住兴奋,拿出手机给孙洁打电话。
孙洁正在那个郑太太家里打麻将,接到宋太太的电话,另外三个女人停手,看孙洁脸色变了,“你说刚才看见他们了?”
“一分钟前他们刚走,往孤儿院方向去了,跟沈董在一起的姑娘我猜是昨天跟沈董来孤儿院的那个姑娘。”
一个桌上打麻将的三位太太都听到了,孙洁爱面子,嘴硬,“昨天不是说了代课老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我看他们关系很亲密,买完东西都是你家沈董付钱,很自然,那个姑娘也没客气,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
孙洁放下手机,三个人都看着她,听见了,都装作没听见,没人好意思问。
孙洁把麻将一推,“不玩了,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改天在约。”
三位太太互相看看,都笑着说:“不玩了,改天去你家玩。”
孙洁站起来,“我家老沈不喜欢我总玩麻将。”
嘴上不说,孙洁心里却怀疑,开车往孤儿院去,一路仔细回想,丈夫最近很不对劲,这些天回家后自己关在书房里,心事重重,越想越可疑。
到了孤儿院,她没去院长办公室,孤儿院一楼走廊里静悄悄,孩子们上课时间,孙洁经常来孤儿院,很熟悉,她走到学龄前儿童美术班门口,站在门口,听里面有讲课的声音,清柔悦耳,不是原来教美术的那个女老师,那个女老师说话声音略微沙哑。
她站了一会,转身从后门绕到楼后,楼后栽种花草,她贴着墙边,站在一个窗口旁,探头往里看,这个窗口对着教室后面,她一眼便看见丈夫沈国安坐在后排,聚精会神往讲台上看,讲台上一个年轻姑娘正在讲课,黑板上画了一只飞鸟,一会,她走下讲台,挨个桌子看小朋友画画。
孙洁看她走过来,急忙隐身墙壁后,等她走过去,探头往里看。
温浅在讲台上,看见后面窗旁有个人影,朝窗里看,看清是个女人,趴窗户朝沈国安座位上看,沈国安坐在中间一排后面,不靠窗户,没看见外面的人,温浅猜到是谁了。
她走下讲台,佯作指导小朋友,沿着过道往后走,走到沈国安面前,故意俯身凑近沈国安,说了句,“沈伯伯累了,去休息一下。”
沈国安露出慈祥的笑容,“我不累,我听你讲课很有趣。”
温浅直起腰,窗外人影一闪,一丝浅淡的笑容挂在嘴边。
美术课下课,沈国安从座位上起身,温浅在前面等他,沈国安走近,温浅说;“沈伯伯如果没什么事,陪我去后院走走,我看后院种了好些蔬菜。”
沈国安求之不得,急忙说:“我没什么事,坐累了,正想出去走走。”
孙洁从后门走进楼里,看见沈国安和温浅从前面走廊转过来,急忙躲进旁边一间开门的教室,听沈国安和温浅有说有笑地走过去。
通往后院的两扇门,开了半扇,孙洁走过去,从关着半扇门窗玻璃往外看,看见温浅和沈国安在后院菜园里散步。
楼房后院种了几样蔬菜,除了孤儿院吃菜方便,还为了让孩子们从小认识蔬菜,温浅没有回头,直觉孙洁一定在身后某个地方盯着他们。
她低头看地里一棵西红柿秧,高兴地说;“沈伯伯,这棵秧上结了一串西红柿。”
她故意蹲下身子,沈国安也俯身看西红柿秧,孙洁在远处看,两人状似很亲昵,孙洁气得手足冰凉,真想冲过去,揪住狐狸精痛打,碍于丈夫不敢放肆。
这时,老师领着一群孩子走过来,孩子们礼貌地打招呼,“奶奶好!”
孙洁脸上没有笑容,心说,谁是奶奶?讨厌。
女教师微笑说了句,“夫人来了,刚才沈董也过来,夫人没看见吗?”
孙洁掩饰地,“没看见,我刚过来。”
女教师领着孩子们进了刚才她进的教室,一会出来,看见孙洁还站在那里,说:“夫人能帮我看一下孩子吗?院长叫我去一趟。”
孙洁勉强答应,“好。”
翠绿的秧结了一串西红柿,有两个已经熟透红了,温浅摘下来一个熟了的西红柿,旁边浇地的水管流出清凉的水,温浅把西红柿放在水流里冲洗干净,站起身,咬一口西红柿,对沈国安说;“沈伯伯吃吗?可甜了,我给沈伯伯洗一个吃?”
沈国安摆手,“我一向不吃生东西。”
“沈伯伯,我去趟卫生间,沈伯伯在这里等我。”
“好,我等你。”
温浅朝楼后门走过去,她确定孙洁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