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一场么。”
大夫仍是皱眉,语气却缓和了一些,道:“你媳妇儿的身体从前确实亏损了,不过这些年调理得当,如今有了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只是一来如今月份小,还不到两个月,胎位不稳,二来她本身身体便不好,所以这些日子,需要多多卧床休息,等三个月之后方可一切照常。”
李大柱听得大夫说他媳妇儿确实有孕,已是惊呆了,后头的话一句也没听见。眼看大夫交代完要走了,他才回过神,忙把人拉住,求他再讲一遍。
老大夫也耐心,又把各类注意的事讲了一遍,末了交代道:“她如今受腹中孩子影响,胃口大减,你平日可做些清淡少油的吃食给她,可不能让她饿着。”
“好好好,谢谢大夫。”李大柱只管点头,听他说完,拔腿就要往屋里去,好在半途想起来了,忙掏了诊金,又把大夫送至门外。
等他回到屋里,就看到夏知荷与玉秀两人正抹泪,他想到这么多年了,竟还能有个自己的孩子,也是眼眶发热。
玉秀见他进来,起身抹了抹眼角,道:“爹,你陪娘做会儿,我去做点东西给娘吃。”
李大柱坐下来,轻轻碰了碰夏知荷苍白的脸颊,又摸了摸她仍然平坦的小腹,好半晌才哑着嗓子道:“媳妇儿,辛苦你了。”
这一晚,李家三人心情激动,都是辗转难眠。
第二日就是除夕,本该要做一桌大菜的,可是夏知荷卧床不能来帮忙,李大柱现在则是一刻也离不开夏知荷,连工房都不愿去,更别说其他,所以家里就玉秀一个能干活的了。
李大柱对这些倒不在意,只让玉秀随意做一些就好。
夏知荷却不同意,一定要赶他去帮忙。李大柱一步三回头地出得房门,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跑出小院直往小遥山而去,把林潜叫过来,之后他就继续陪着媳妇儿了。
玉秀与林潜面对面看了看,玉秀道:“娘有孕了,家里忙不开,所以……”
林潜点点头,把袖子往上挽了两圈,道:“要做什么?”
玉秀便指了一直鸭、一只鸡让他宰了,自己去厨房烧水。
杀了鸡鸭,又用热水烫过,两人蹲在木盆两边,给鸡鸭褪毛。
玉秀看了看他,不想他过年了还一个人孤单单地在家里,轻声道:“晚上要放炮竹,看爹的样子,也不愿意放了,晚上你来放,顺便留在家里吃饭吧?”
林潜自然是点头同意的。
下午,玉秀在厨房做饭,林潜劈了柴,进来烧火。
年夜饭四个人坐在一张桌边,李大柱与林潜喝了两杯酒。
李大柱道:“阿潜,虽然你和玉秀还没成亲,不过我和她娘都早早把你当做自家人了,来,咱爷俩喝一杯。”
林潜举杯干了。
夏知荷则在一旁笑盈盈地看着他们,玉秀面色微红,低头管自己吃菜。
饭后,李大柱陪夏知荷回房休息,玉秀则去把炮竹拿出来摆在院子里,准备天黑后再放。
等夜里第一声炮竹声传来,玉秀点了一根香递给林潜。
林潜点燃引线,噼里啪啦的炮竹声在耳旁炸开。玉秀捂着耳朵躲到廊下,笑眯眯地看着一个个炮竹砸开,红色的碎纸洒了一地,鼻尖弥漫着烟火味,这是年的气息。
那一串炮竹很快就放完了,玉秀从屋檐下取下一盏灯笼,在地上仔细地找,果然给她找出几个没点着的。她把这些都找出来,在地上排成一排,回头看着林潜,笑嘻嘻地对他指了指地上。
她这样活泼的模样,林潜倒是头一次见,定定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许久,才走过去,将香递给她。
玉秀道:“要我来点吗?我不敢。”
林潜道:“我在,不会炸到你。”
玉秀心里也是跃跃欲试,只犹豫了一下,便把香接过,将灯笼递给他,不放心道:“你让开一点,我等一下要往后面跑。”
林潜点点头,站在她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玉秀捂着一只耳朵,另一只手拿着香,一点点心惊胆颤地凑近炮竹,嘴里道:“你退后没?”
林潜道:“很远了。”
玉秀咬咬唇,把香往前一送,刚把引线点着,她丢下香就往回跑。只跑了两三步,一头扎进身后人的怀里。
林潜抱着她转了个身,炮竹在他身后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