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李柏又道:“那我那小外孙,当初不是说生了儿子就抬二房吗?怎么……”
家人哼道“您老人家还真敢想,现在还想着二房的事呢,跟你们说吧,我们家夫人说了,要不是看在小少爷的份上,早报官了,偷人的罪名可是要下大牢的!看见这些官爷没有?要不是我们家夫人拦着,他们已经去村里拿人了!”
看了眼威风凛凛的官差,李柏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嗓子再也说不出话来。
最后一行人又灰溜溜回了村里。
王氏听得他们的说辞,尖叫一声,冲进后院草房里,将李月萍从床上拖下来,劈头盖脸就挠了上去,“赔钱货!你这赔钱货!臭婊-子!烂了心肝的骚-蹄子!老娘送你去罗家,就是让你去偷人的吗?!”
李月萍尖叫连连,抱着头无处躲藏。
李家人就在前堂听着,没人去劝一句。
最后是新进门的四儿媳听不下去,悄悄推了推李海。李海这才去了后边,将他娘拉出来。
三儿媳钱氏转了转眼珠子,道:“娘,有一件事我不知该不该和您说。”
王氏哼了一声,没好气道:“有屁就放!”
钱氏缩了缩脖子,道:“听我嫂子说,当初说给月萍的那户山民,似乎就是如今娶了李玉秀的那个。你看那李玉秀,如今住着大院子,穿着好衣裳,那天我还看见她头上带了根金簪子呢。您说,要是月萍当初懂事些,别闹得人尽皆知,这些东西不就都是咱们家的了么?”
王氏听了,心里邪火更旺,正要再去后院将人打一顿,就听得一连串噼里啪啦,前门被人打进来了,门外站着的赫然是张春花一大家子。
张春花辛辛苦苦供着李川,是指望等他出息了让自己享福的,哪想儿子才在罗大户家做了不到一年,就被人灰头土脸地赶回来了,她一再逼问下,才问明了原因,当下就带着一家人打上门来。
“那个臭婊-子在哪里?!你们家教出来的好女儿!骚-娘们!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臭德行,癞□□想吃天鹅肉,竟敢连累我们家李川!骚-婊-子!快出来!老娘剥了你的皮!”
王氏又岂是好惹的?放下就与她对骂,后来两家人更是打了起来,让村里人看足了热闹。
这边,琴婶子家里倒是出了一件好事,她儿媳杨三好刚被大夫诊出有孕了。
听得这个消息,李松也不闷闷地坐着抽烟了,而是在屋里踱来踱去,干瘦的脸上藏不住喜色。
琴婶子更是喜得要落下泪来,双手合十不住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李流撞了撞他哥,道:“恭喜大哥大嫂。”
李靖则是看着三好的肚子出了神。
三好敛下眼睫,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在心里默念:“宝宝,希望你是个男孩,若不幸投生成女儿家,来这世上就要受苦了。”
饭桌上,三好道:“娘,年后我就不必跟相公去县里了吧?”
琴婶子道:“你若还想去,跟着去也无妨。”
三好轻轻摇头:“在县里开销可不小哩,光房租一个月就要六百文,省下这笔钱,家里做什么不好?况且我到时候若开始害喜,不但不能照顾相公,反而还得拖累他,既如此,不如就呆在家里,相公仍可回书院住着,也省得每日进出不便。”
琴婶子点点头,觉得她说得有理,家里实在不富裕,想到每月要出去那么一大笔钱,她心里其实心疼得很,明年该给李流说亲了,家里的花销能省就省。
夜里灯下,三好整理着荷包。
当初婆婆给了她二两六钱,之后每个月,李靖除了固定的六百文以外,平日时不时也会再给她一些,她在县城中住了近四个月,花销差不多是四两银子,眼下荷包中还剩将近五两。
她将碎银铜钱拿出来,剩下的四两装在荷包里递给李靖,道:“这些银子是相公当初额外给我的,眼下我不去县里了,拿着也没用,相公收着傍身吧。”
李靖放下书,盯着那荷包看了看,道:“你……真的不想随我去?”
三好笑道:“相公说什么呢?晚饭时不是说了,我跟去县里,一来费钱,二来也要让你分心,况且我现在身子不便,去了也是拖累,不如在家安心。”
李靖抿着唇,将那荷包又推回来,“你收着吧,平日想吃什么用什么便拿去买,不必让娘知道。”
三好轻轻笑了笑,将荷包又收了起来。他不要也好,若自己肚子里真的是女儿,那她可得帮她攒嫁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