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的懵然。这是他第一次喝酒,也会是最后一次。因为经历过被抛弃的他,已经是百毒不侵,再也没有任何的痛楚需要让他用酒来麻痹自己。
苦笑了一下,也许是失恋的打击太过大,也许是终于清醒了,终于明白这一切的惆帐都是枉然,带不回来一点的改变。他也再没有机会追回曾经的一切。
就这样吧,他会牢牢的记住她,会想办法克制自己,不再去打扰她。一个人一辈子也可以很好的生活,就算是想起她,也会明白,那只是最珍惜的曾经罢了。她也已经会是属于别人,还会有一个最可爱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他只是一个局外人。
尽管已经是幻想了这一切,可为什么他的心还是那么痛,痛的他几乎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想要上前去质问她,为什么药去选择了别的女人?他拿起酒瓶,不管不顾的灌了下去。酒精在胃里翻滚剧烈着,胃里有着强烈的刺痛。从来是保持着良好理智的他,第一次这样的放纵,第一次这么心痛。
他艰难用手撑着桌子,酒精的作用实在是太巨大,他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倒下。意识恍惚中似乎是有谁的说话声在耳边响起,他没有听清楚这话到底是说的什么,便已经失去知觉,昏迷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洒落在沉睡的少年身上,给他带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少年五官俊美,肌肤白皙,沉睡的样子简直像是天使。他纤长卷翘的睫毛垂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只是看着就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睫毛轻轻颤抖,露出漆黑如墨的眼睛。
墨黑的眼中古井无波,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可是又好像是蕴含了什么深层次的含义。可是他只不过是一个少年,应该从来都是无忧无虑的,又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感情?
少年缓缓坐了起来,看到周围的装扮,有一瞬间的诧异,但却很快的隐去了。
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她的婚礼现场喝醉了吗?怎么会来到父母家里?
他应该在婚礼现场喝醉了,就算是醒来也应该是在婚礼那里才是?
难道,是她让人送他回来的?
是不是她心中对他还是有着感情的,不忍心他自己一个人这样狼狈,所以才会让人送他回来?
这样想着,他心中有些喜悦,其实,有时候,哪怕她对他只是一丝丝的感情,对他来说也已经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了。哪怕这一丝的感情仅仅是对他狼狈的怜悯。
很可悲是不是,可是现在的他已经是顾不上这么多了。
可这种高兴也只不过是高兴了仅仅一秒,接着就消弭了过去。
他的理智终于回来了。
她并不知道他父母的房子在哪里。他跟她在一起之后,就已经是搬出来住了,并不住在原本父母的房子里。她又是有些粗心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会注意到这一点。
有时候,理智是一种可悲的东西。它能够清晰的去衡量现实,让人从梦境之中跌落,让人无比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不可能发生。有的时候,他宁愿自己的智商低一点,可以相信那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然后就可以永远的沉浸在小小的快乐之中。这虽然傻,可也是一种自我的解脱吧。
可是回炉的理智总是会一次次的打击他,让他瞬间从天堂跌落到地狱。然后清楚的明白,这件事,只是幻想,幻想,永远不可能是真实。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又是谁送他回来的?
难道是父母也去了婚礼现场?
可这也说不通啊。
皱起好看的眉宇,谭韵揉了揉额头。头昏脑胀的感觉让他几乎想要吐出来,这大概就是喝醉酒之后的感觉吧,酒真不是一个好东西。
他起身下床。身材修长,肌肤如玉,加上那张完美到无懈可击的脸,足以吸引任何女人的视线。
迈着随意的步伐走向浴室,想要冲洗一下酒后的身体,再说其他。
可是,还没等去冲洗身体,只是看到浴室里的镜子,他就愣住了。
这张脸,熟悉而陌生。当他渐渐成熟,当他一点一点的长大,这张脸也快被遗忘到了记忆之中。虽然俊美,可是俊美中却带着一点未成熟的青涩。这是,这是他高中时的脸。
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多的烦恼,那时候,他还没有那么多的困扰。那时候,他刚刚爱上她,正是最幸福的时候。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有一个男孩,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