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司穹看着她轻轻笑了一下,举起酒杯问她:“来一杯吗?”
时未摇头,果断的拒绝了,自己的酒品她听林正义描述过,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因为她力气大,喝醉了没人可以招架得住她,所以不管她想干什么,他们都只能放任她为所欲为。
司穹不再相劝,不喝也好,两个人总得留下一个清醒的,特别是他还执意买醉。
那只中华田园猫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在桌子底下钻来钻来,一会儿蹭一蹭司穹的大腿,一会儿又跳上板凳蜷缩到时未大腿上,时未一边撸猫,一边轻轻笑。
她问司穹:“你知道吗,其实我听得懂很多语言,不仅仅局限于人类的语言。”
她又说:“比如现在我手里的这只猫,你是不是只听到它呼次呼次的在喷出气?”
司穹放下酒杯敛着眉眼看她,示意她继续。
这只猫的毛很顺,应该是小冰经常打理,时未顺着纹路轻轻抚摸,说:“你闭上眼,仔细去听,其实不是猫在呼吸,而是再说它很舒服。”
时未抬头用眼神示意司穹靠近一点,她演示给他看:“你看,这样轻轻挠它的肚子,它就很舒服。”
司穹淡淡地看着她,她垂着眉眼,整个人跟她腿上的猫一样温顺,让人忍不住想伸手摸了摸。
他的手缓缓抬起,伸至一半,猝不及防,她霍然抬头,两人之间隔了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时未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睁着眼睛看他,一双黑眼珠在灯光下莹莹发亮。
司穹的手顿了顿,并没有收回,而是准确无误的落到了她的头顶,他轻轻抚摸,问她:“那你懂我吗?”
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司穹思绪清明了,便也后悔了,这些话,不该和她说的。
“算了。”他突然抽身离去,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喝酒之前,先吃了一粒花生米,才说:“刚刚的话,你就当我酒后胡言吧。”
身上的猫儿动了动,好像是不满意司穹刚才的行为,朝着他瞄了一声,便从时未腿上跳下来,跑了。
时未将刚才垂下来的头发,轻轻捋到耳后,然后看着司穹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司穹,我看不懂,也听不懂你心里的声音,但是我知道你很悲伤。”
她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这里可以感受到你的悲伤。”
从便利店的第一次相遇,他的悲伤汹涌,透过那双深邃的眼眸,她看的一清二楚,那时候他站在货架前的身影太多孤独了,所以,她才会注意到他。
后来地铁站相遇,他几乎像换了一个人,加上那天下着大雨,所以她没有认出他,不过,缘分这东西很奇怪,不管怎么阴差阳错,该遇上的还是遇上了。
那天的他好像重新生活在了阳光之下,整个人都在发光,那光太温暖,所以她再次为他驻足。
后来,这一路上同行,她才慢慢明白,那些悲伤并不是不在了,而是被他极力隐藏起来了。
他会再次出现,就像刚才,在那通电话。
他的悲伤在无限蔓延,从拉尔远至大不列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