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窝里躺下,他将时未抱在怀里,亲亲地亲吻着她的额头,说:“现在还早,再睡一会儿。”
“嗯。”时未往他怀里靠近,贪婪地呼吸着有他味道的空气。
这一睡,时未睡得十分沉,等她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司穹了。
她的心一下子慌了,明明那么真实的触感,不可能是梦。
她光着脚打开卧室的门跑出去:“司穹。”
阳台的窗帘忽然被风吹开,司穹从光影浮动中走出来,手里端着她的粉色盆子。
“司穹?”
司穹朝她走过来:“借你的盆子,洗了一件衣服。”
原来这不是梦,时未将他抱住:“司穹,我还以为昨晚是一场梦,梦醒了,你也不在了。”
“傻瓜。”司穹说,“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司穹这才注意到,时未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季同说她的感冒一直没好,不能着凉,司穹将盆子放下,弯腰将时未打横抱起往卧室而去。
时未担忧道:“司穹,你的腰。”
“没事儿。抱你还是可以的。”司穹将她放到床边,拿过棉质的白色拖鞋给她穿上,说,“以后记得穿鞋,别光脚踩在地上,寒从脚起,你要好好保护自己。”
快到中午的时候,张阿姨过来了一趟,送了一些蔬菜和水果。
司穹感谢了张阿姨这些天的照顾,给她开了一笔丰厚的工资,之后张阿姨又将时未所有的药的服用方法一一写下来交给司穹才离去,离开的时候,似乎不放心,又说:“司先生,有件事情我觉得应该给你说一些,就是我换洗床单的时候发现时小姐总是喜欢在枕头下放一把长刀,你看,这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不要和时小姐说一说,将刀收起来。”
时未睡觉总是喜欢在枕头底下放一把刀的习惯,司穹是知道的,还是陈灯告诉他的。
那一次是因为和大部队走散了,时未便用身上唯一的一张绿色毛爷爷订了青旅。
一间房,四张床,时未那段时间怀疑自己也被司穹传染了,腰不好,偶尔也疼,所以选了下铺。
陈灯倒是没关系,随便选了时未对面的床铺。
夜里,时未睡得早,迷迷糊糊听到陈灯叫她。
“时未姐,你有水果刀吗?”陈灯也是半夜被渴醒的,下楼找了一圈,一点水的影子也没有找到,反倒是撞见青旅的老板娘领了个人回来,黑灯瞎火,陈灯没看清楚,变被老板娘呵斥着上楼了。
还好背包里有橙子,用刀十字切四瓣,倒是解渴的。
时未睡得迷糊了,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了一声有,然后微微撑起身子,将手伸到枕头底下摸。
陈灯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便见时未从枕头下抽出一把刀来,借着灯光,陈灯瞧着像水果刀,又不像水果刀。
陈灯迟迟未接。
时未将刀往前一送,说:“刀,拿着。”
陈灯迟疑的接过来,有些不知所措:“时未姐,你怎么在枕头底下藏把刀啊,怪吓人的。”
时未似乎困的厉害,眯着眼躺下,答了一句“辟邪”便捂着被子又睡了。
这一晚,陈灯没敢睡。
她将这个故事告诉司穹的时候,司穹已经见识过时未那把刀了,后来他也多次看到时未将那把刀随身带着,他倒是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出门在外,一个女孩子拿一把刀防身也是正常的。
时未吃了药已经睡下了,司穹轻手轻脚的进卧室,轻轻在她身边躺下,床上的人似乎是有感觉,刚才还背对他的姿势,现在翻了身转过来将他抱住了。
司穹拉上被子给她盖上,轻声唤:“时未?”
“嗯。”她迷迷糊糊答了一声。
“吵醒你了?”
“没有,睡不着。”以前不分昼夜的睡,可是每一次都睡得不好,今天不过是早晨沉沉睡了一觉,现在躺着也睡不着了。
“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司穹说。
“嗯。”
“你为什么要在枕头下面放一把刀。”
“辟邪。”挺有效的,以前她睡不踏实,这个方法是一个老奶奶告诉她的。
“不能拿出来吗?”
“不能。”时未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点犹豫。
司穹撑起头来看她,问:“为什么?”
“求安心。”
司穹伸手将她的头发别到耳郭后面,轻声说:“时未,以后你有我,所有的妖魔鬼怪我来替你挡,你的安心,我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