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儿子,不过半柱香,就发现了院落有异。”
察觉堂内入了陌生人,罗昌蹙眉:“你是?”
“长宁郡守休高运!”自行报上姓名,休高运弯眉与罗昌拱拱手,“见过罗小将军,幸会!幸会!”
“嗯。”罗昌冷哼一声,直着腰受了休高运的礼。
见罗昌无礼,余慕娴即躬身给休高运一个台阶下:“见过休大人。”
休平治也顺势喊道:“爹!”
“治儿退下。”休高运一边起手扶余慕娴,一边命休平治退出内堂。
“爹爹——”休平治蹙眉,“罗小将军是儿……”
“闭嘴!”休高运凉凉地盯着休平治,“为父还未追究你在垒石场中与罗小将军比武一事,你便急不可耐地要尝尝家法么?”
“这……”休平治面色一变。
“你放心!为父是不会为难罗小将军的。”见休平治知道好坏,休高运将余慕娴安置到余慕娴之前坐着的高椅上,转身安抚休平治,“治儿莫不是忘了为父也是大楚之臣?”
“那儿便先退下了……”休平治看了罗昌一眼,即不甘不愿地从内堂退了出去。
盯着慢慢合上的门缝,余慕娴还未来及感叹休高运教子也是软硬兼施,便听到休高运在与罗昌低语。
休高运抬手给罗昌斟了一杯酒:“高运一心奉主,奈何……”
“怎得?”罗昌接着休高运的酒杯,抬眼望着休高运。
休高运道:“奈何奉主无门。”
闻休高运道了奉主无门,罗昌顺势道:“既是这样,罗昌便有一事要寻郡守大人帮忙!”
“不知是何事?”休高运拧眉。
罗昌答:“寻人!”
“嗯……三皇子流落长宁已久……奈何本将军久寻不见……”罗昌抬头看了看余慕娴,继续道,“故而……本将军想求大人帮……”
“此事怕是不成……你不知道……”出言将罗昌的话头压下,休高运正要换个话头,却见余慕娴走到了他跟前。
“休大人……不知你今日为何会来此处?”余慕娴佯装惊惧地望着休高运。
“啊!这多亏了李神算!”休高运见余慕娴问话,随即道,“李神算今日又给休……不想正瞧看到了治儿与罗小将军在比武……”某人算了一卦。卦象是西北大吉。李神算说,那定是西北有贵人……想来长宁西北唯有垒石场,故而休某人今日就决意去垒石场一探
“所以罗小将军是贵人?”余慕娴笑问。
休高运捋捋髭须:“李神算言,你们俩人都是天字贵命,休某若交之,定然……”
“休伯父说笑了。”听休高运将因果说得如此通透,余慕娴即明白休高运已是知晓了她与罗昌的身份。
俯身与休高运斟一杯酒,余慕娴道:“慕娴与罗昌皆是邺城遗孤,此番流落长宁,全赖大人恩赐。若无长宁城下施粥,慕娴也不知该如何熬过那漫漫寒夜,苟延残喘至于今日……”
“余贤侄说笑了。”见余慕娴一点就透,休高运甚是满意,“休某人听手下人道,罗贤侄曾在长宁城中大斥我休某人的才疏学浅,数典忘祖,还丢了我休氏前人的脸面……”
被休高运改口称“贤侄”,罗成冷哼一声:“可伯父不是以向羊舌称臣了么?”
“呵呵……”休高运也将从余慕娴手中接过的酒盅重重地落在案上,“罗贤侄以为称臣不妥?”
“称臣怎么可能妥帖?”罗昌侃侃而谈,“休伯父可听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休伯父如此朝三暮四,怕是难在羊舌国讨到好……”
“那依余贤侄的意思?”休高运握紧手中的酒盅。
罗昌凑近休高运:“伯父不如写份檄文,讨伐无道昏君……”
“哦?”含笑喝下余慕娴斟的酒,休高运盯着余慕娴,“余贤侄以为呢?”
“嗯……”被休高运点到,余慕娴顿了顿,低眉道,“长宁久在边陲,楚帝失德。休伯父心忧黔首,甘以万代之名,换子民安业之实,愿以楚地之虚,换羊舌常佑之吉……”
听余慕娴为休高运溜须拍马,罗昌怒不能遏:“余小子你——”
“罗小将军你且住口!”摆出有一说一的模样,余慕娴起身与罗昌斥道,“你鼠目寸光,不识得良臣面目,你意气用事,罔顾百载贤良。休大人一心为民,岂能容你在此处蓄意诋毁?”
“余小子!我罗昌真是看错了你!”罗昌重重地拍了一个桌案。
“哼——”顺手抄起休平治堂内的兵器,罗昌扬手朝余慕娴身上一刺,“我这就先诛了你,再诛那佞臣!”
盯着罗昌的剑锋,余慕娴还未躲,便被休高运拉着往后退了几步。
“来人啊!把罗小将军拖下去!关到地字狱!”休高运冲着门外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