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罢楚玉姝, 余慕娴归府时, 已是子时。
瞧见候在院门口的小厮, 余慕娴笑问道:“不知小哥来此处是?”
“啊!余小公子!小的是来传话的!”见终于等到了余慕娴, 小厮连忙朝其拜了拜, “老爷要小的邀您去老爷书房见他。”
此时?
仰头看看天上的圆月,余慕娴低头对上小厮的眼睛:“休大人真要我此时去见他,此时夜色已深……”
“可大人便是如此言的……”小厮哭丧着脸。
“既是如此, 那小哥便请在前方带路吧!”点头跟在小厮身后, 余慕娴朝着休高运的书房行。
休高运的书房距她的住处不远, 不过走了百二十步, 余慕娴便瞧见了不远处的灯。
小厮将余慕娴带到书房门口,便躬身退下。
孤身踏入休高运书房, 余慕娴抬头便看到休高运端坐在高椅上与她颔首。
“贤侄这边走, 且容休某人为你洗尘接风……”
仿佛已在书房候了良久, 休高运面上有淡淡的倦容。
“伯父真是太客气了……”斜目瞧着休高运书房右侧的相连的居室, 余慕娴与休高运拱拱手。
“哎!这又有算得上什么?”邀着余慕娴入席, 休高运起手与余慕娴斟酒, “早时原想邀贤侄过来与休某人一同赏月, 谁料贤侄竟是得了四皇女的青眼……”
“惭愧……惭愧……”握着休高运递来的酒杯, 余慕娴与休高运对视,心中却思,不知休高运寻她何事。
见余慕娴坐在席中只是自谦,休高运低笑了一声,闻道:“不知今夜四皇女与贤侄说过些什么?”
“嗯……四皇女说了长宁城的花灯好看……还说了大人是一方能吏,擅治民……”低眉呷了一口茶,余慕娴眨眨眼,“还说……还说……慕娴家仇难报……”
“哦?”休高运闻余慕娴有意漏了个把柄给他,眯眯眼,“贤侄莫不是还没放下令尊的死因……”
“大人可知楚帝近日会有何动作?”记起楚玉姝为她安排的与楚宏儒同去安南,余慕娴低头看着杯中酒。
既是休高运这般关切自己,那顺着他的想法说,又有何难?
抬眉望着休高运,余慕娴顺势问道,“家仇未报,慕娴寝食难安。”
“嗯……贤侄可要忍住呀……”休高运拍拍余慕娴的肩膀道,“休某人听说近日许会定都安南郡元城。”
“为何是‘许’?”余慕娴挑眉。
“哈哈哈……”念着余慕娴久在长宁,定是不知溧水以南诸事,休高运给自己斟了一杯酒,“贤侄定是不知,太子一行早年在溧水口,曾被羊舌国主之子羊舌不苦所虏,险些丧生于溧水……若不是楚太子狠心弃了他那疯疯癫癫的弟妹做诱饵,怕是活不过几日……”
“做饵?”蹙眉想过初见楚玉姝时,楚玉姝身边之人正是羊舌四殿下羊舌不苦,余慕娴叹气道,“四皇女还是真是可怜……”
“是啊。”跟余慕娴一同说道楚家江山,休高运神情为之一变,“天家无情。若不是前些日子国主发下战报,休某人也不敢相信,两年前,尚且枝繁叶茂的楚氏族,经邺城一役,竟是枝叶凋敝,只留下了三股血脉。”
“可是楚太子,楚三皇子,楚四皇子?”掰指头数过楚家人,余慕娴盯着休高运的脸,低声细问,“还是邺城楚家,安南楚家,昌平楚家?”
“呵……”听余慕娴提到了“安南”,“昌平”,休高运随即冲余慕娴摆摆手,“贤侄多虑了……休某人所言的血脉只是连带着四皇女在内的三人……楚三皇子下落不明众所周知,故而休某人所言的血脉并无他……至于贤侄你所道的另外两家……据线人所报,楚皇室旁系皆被主系所斩,主系多被外族所伤……故而……明面上能为君的只有一人……也就是当今楚帝……谁让四皇子幼时便被楚帝逼疯了呢?”
细听着休高运所数的楚氏秘闻,余慕娴轻笑:“伯父,你方才道了‘外族’……”
“呵……”休高运又与余慕娴添了些许酒,“贤侄倒是耳细……这话可万万不要与旁人说道。休伯父现在可是我羊舌国的郡守。”
“自是当然。”瞥到休高运脸上隐约有醉意,余慕娴便起身与休高运告辞。虽然知晓休高运并不会有这般差的酒量,但装醉于休高运而言,算不得难事。
见余慕娴知趣求退,休高运随即唤来小厮送余慕娴归去。
他今夜唤余慕娴来,一是为了要其在楚玉姝面前为他美言,二便是为了探听今夜四皇女做了什么。
既是余慕娴那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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