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才起身与跪在地上的商户们拱拱手道:“诸位辛苦!”
“谢大人体恤!”异口同声的答话让整个园子都静到了极致。
余慕娴朗声道:“诸位且起身……余某不才,只是替圣上来看看诸位……余某以为,若是将诸位义举告与圣听,圣上定会嘉奖诸位!”
“皆是大人的功劳!”诸位富户与余慕娴还礼。
待胡师爷拿着一篓银票归座,园中的富户们才纷纷落座。
见税收回来了,周遭的几人也都坐好了,余慕娴起筷后,抬手与王员外敬了一杯酒:“此事真是多谢王员外了!若是无王员外,余某人生地不熟,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哈哈哈!”起手承下余慕娴的酒,王员外道,“大人客气!纳税原是我们这些富户该做的……昨日王某不该在大人面前托大……”
“哦?”蹙眉不懂王员外的意思,余慕娴低声问道,“不知昨夜发生了何时?”
“呵呵!大人不必在王某面前自谦!”王员外苦笑一声,转而将周围的几个员外介绍给余慕娴,“大人,这位是李正李员外,这县中的银庄皆是他们家的!这位是冯围冯员外,这县中的吃食多是他们家的……刘员外与赵员外大人已是认识了,也不多说……最后这位是蒙田蒙员外,这县中不便说于人的好玩去处皆是他庄子上的……”
王员外点过一人,那人便起身与余慕娴敬酒。
轮番喝过一圈,余慕娴举杯与席中诸位打哈哈:“啊!见过诸位员外!幸会幸会!慕娴来县上,闻诸位大名已久,奈何府中有牵扯,一直未能与诸位见面……”
“大人客气了!”见余慕娴这般好说话,几位陪酒的员外皆是笑眯了眼。
“大人莫要嫌弃今日银钱少!”王员外与其他几个使个眼色,便一人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粮斗。
王员外笑地脸上挤出几个褶:“天下人皆知县令便是为县中人做主的……我们这些眼睛长在头顶的实在眼瞎……没认出余大人是我们的父母官,是我们这些人的罪过……今个儿,为了表示我等的歉意,我等便一人送大人一斗粮……还望大人莫推辞……”
“这斗中是?”瞥着几个员外手中的粮斗,余慕娴笑道,“诸位大人莫不是变戏法的”
“大人说笑了!圣上以农定天下……我等不过是夹缝求生的蝼蚁……”使眼色让六个婢子举斗立到余慕娴身后,王员外笑道,“大人且安心收着!这天下收黄金白银的多,收粮食的,大人您也算头一遭……”
“这般说,不是还得多谢员外您?”眯眼收下六斗粮,余慕娴笑着与席间七人推杯换盏,直至桌上喝得只剩她与王员外两人。
是时,清风明月,已到夜半。
“大人好酒量!”王员外红着脸,笑着又与余慕娴对饮一杯。
“员外酒量也不错!”赞了王员外一句,余慕娴将手中的酒盅转给王员外看,示意她已是喝尽了。
“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王员外原是酒徒。
但他喝酒这般多年,还未遇到如余慕娴这般酒量的年轻人。
“说句实话大人可莫要与老夫见外!”王员外醉醺醺地与余慕娴晃了晃手指头。
“员外还请直言!”早觉今日饭局有异,余慕娴凝神与王员外对视。
“小子!你倒是寻了个厉害的娘子!”王员外重重地拍了拍余慕娴的肩旁,半真半假道,“昨夜,整个王府都被大人夫人的兵马围了……”
“兵马?”余慕娴挑眉记起罗昌。
待想过罗昌还在昌平,余慕娴随即摇头否认。
罗昌不可能是昨夜围王员外的人……
“是啊!”见余慕娴若有所思,王员外晃晃脑袋,“昨日四皇女可是派婢子与老夫言了……若是老夫不与大人方便……她便要老夫身首异处……还要老夫不要将此事告与大人……”
“可员外不是说了么?”笑着又与王员外斟了一杯酒,余慕娴正要与王员外再饮一杯,却见一朵绢花落到了怀中。
“王员外,你莫不是忘了祸从口出?”
不高不低的音量刚足让席中人听清。
品不住说话人的息怒,王员外正要告罪,即被几个婢子扶了下去。
“王员外醉了!你们且扶他下去醒醒酒!”
楚玉姝冷笑着喧宾夺主。
“殿下……”
扭头见到楚玉姝,余慕娴饮酒的动作滞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