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国书?”挑眉望着余慕娴手中的物件,窦方面色一寒,他记得楚玉姝可是与他说过,此番回朝并无国书。
若是楚玉姝所言是真,那余慕娴手中的又是何物?
若是楚玉姝所言为假,那岂不是意味着他已失信于楚玉姝?
“余大人可千万不要拿份假折子来欺瞒圣上?”虽已有七分信了余慕娴手中的国书为真,但窦方却还是怀着几分侥幸。
四殿下定是不会骗他!毕竟他跟着楚玉姝这么多年,勉强也算是楚玉姝身边的近臣!
思及此,窦方伸手欲拿余慕娴手中的折子,却被冯远山挡住。
“窦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圣上尚在殿中,窦大人何德何能竟敢在圣上面前托大,莫不是窦大人以为,以你们窦家的军功足以顶大人你的殿前失仪?”冯远山一字一顿道。
“窦家的军功?”被冯远山言语中的“军功”二字吸引,楚宏德转身又坐回到主座。
余慕娴手上的国书自然是真的。
毕竟依着方才姝儿与这小子的亲昵劲儿,但是为了给这小子保命,姝儿也会将国书交与这小子。更莫要提,这小子也不是蠢笨的庸才。
可冯远山口中的军功,他却是当真不知晓。
邺城请功的折子来了那么多道,他翻来翻去,似乎也只瞧到了罗昌的折子。
“余爱卿,你先起来!”挥手让余慕娴立到一侧,楚宏德将视线转到冯远山身上,“方才寡人都是被余爱卿气糊涂了!邺城之事已处置妥帖……寡人今日召两位进宫,只是想问问封赏一事……这邺城战事已毕……大军不日就会归朝……所以两位爱卿也不必为饷银分心……”
“恭喜圣上……”楚宏德话音未落,窦方即朝着楚宏德一拜,“此事真是天大的喜事,得好好庆贺……”
“庆贺是得庆贺……”楚宏德将目光落在冯远山身上,“可这封赏的人……”
“圣上依奏折封赏既是。”冯窦二人齐声道。
“不妥!”余慕娴忽地立到楚宏德面前道,“臣以为奏表不妥……”
“有何不妥?”楚宏德冷哼一声道,“莫不是因为你压下的那份奏表?”
闻楚宏德提到了奏表,窦方立即道:“启禀圣上,奏表一事是臣与冯大人负责……余相并未参与此事。”
“是。奏表是臣与窦大人负责……但……”冯远山瞥了窦方一眼,道,“但臣要参窦大人……”
“哦?”楚宏德侧目看了窦方一眼,“冯爱卿要参窦爱卿什么?”
“臣要参窦大人压折!”冯远山从袖中取出一折交与一旁的宦官。
“圣上!臣正巧也有折要呈上!”见冯远山竟是在此时上折,窦方随即也从袖中取出一折。
“瞧了!”嗤笑着看了看眼前的两份厚薄不一的奏折,楚宏德起身走到余慕娴身前,讥笑道,“寡人的余相是不是早就知晓寡人会有今日?”
隔薄纱望着楚宏德的眼睛,余慕娴抿抿唇,低头道:“臣……”
“不必再说了……”楚宏德扬手止住余慕娴,转身看向身后的二人,“冯爱卿是要参窦爱卿压了钟将军的请表,窦爱卿是要参冯爱卿压了窦将军的请表可对?”
“这……”冯窦两人面面相觑。
“两位爱卿可真是出息了!”挥袖将宦官召来,楚宏德将窦方的折子递与冯远山,又将冯远山的折子递与窦方,“今日寡人去城外迎长公主归新都,已是有些倦了……今日议事便到此时吧!两位爱卿归府后,莫要忘了好好去寻寻那些被压下的奏表……若是少了,寡人相信两位爱卿知道后果……”
“是……圣上……”
冯远山握着手中的折子,浑身都在颤抖。
窦方那匹夫竟有脸上折子参他!
见冯远山面色不佳,而余慕娴也未讨着好,窦方心中略喜,却没表在脸上。
守礼的朝着楚宏德一拜,窦方道:“臣记下了……”
“既是记下了,你们三人便分开归府吧。”楚宏德长叹一声,“寡人如今看着你们三人,便觉得窝火……”
“是……”低眉与窦冯二人退出殿,余慕娴主动跟着婢子朝西南行。
虽从北面出宫归府更近,但思及楚宏德方才嘱咐她们三人不能同路,余慕娴即选了最远的那条。
“那小子还是这般不开窍!”盯着余慕娴的背阴,窦方阴阳怪气道。
“可不是!”冯远山瞥了窦方一眼,“谁能比窦大人有手段?”
言罢,冯远山即扬袖走了北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