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这般为师?”似是被余窦二人的言词激怒,楚玉姝锁眉道,“先帝要你们三人为帝师,并不是为了往楚宫中添三个摆设……”
“殿下息怒!”见楚玉姝竟是为楚临渊一事激愤至此,窦驰挺身道,“殿下莫忧!待国事毕了,臣便去寻太后……”
“窦夫子这般说,本殿却是放心了……”与窦驰微微颔首,楚玉姝抿抿唇,挤出了一脸愁容,“此事原是该本殿去做,奈何太后她甚是计较本殿在朝中听政……”
“殿下莫忧,既是窦夫子已应下此事,殿下便该相信窦夫子才是……”温声顺着楚玉姝的话头将意图挑明,余慕娴转言道,“看看臣这糊涂虫……竟是折腾了这般久,都不知晓殿下召我等前来的缘由……”
“嗯……”浅笑着将视线在三人面上扫过,楚玉姝道,“本殿今日邀诸位来,谋得是千秋之事……”
“哦?”闻楚玉姝开门见山,窦方凝眉道,“殿下可是要说税收一事?”
“是。”扬眉盯着窦方,楚玉姝道,“先帝之前的事,本殿都知晓。虽羊舌国主已应下不与我朝讨银,但国库中总是空着,终究不好……”
“那殿下是想再添重税?”窦驰摇头道,“此事怕是不成……虽先帝免税,原有些私心……可若是免税不及十年,便又增税,恐于国不利……”
“嗯……”见问过的两人皆不允加税,楚玉姝转眸将视线停留在余慕娴眼中,“余夫子以为呢?”
“臣和两位夫子的看法一样,不可贸然加税……”弯眉与楚玉姝一笑,余慕娴道,“但臣以为,添国库,未必需要税……”
“哦?”嗤笑着旁观余慕娴夸海口,窦方挑眉道,“不知余夫子有何妙计?”
“无妙计。”拱手与窦方拜拜,余慕娴笑道,“有办法。”
“不知是何办法?”眸光随着余慕娴的脚步挪动,楚玉姝眼底浮过几分欢愉,“余夫子且说来看看……”
“嗯……臣以为,筹钱一事不难,不加税也不难……只消殿下做一事便可……”勾唇与周遭卖了个关子,余慕娴道,“此事只可说与殿下一人听,若是被旁人听了,许就不灵了……”
“既是怕不灵,何必急着在殿下跟前表功?”冷哼着白过余慕娴一眼,窦驰道,“余夫子日后说话要慎重……”
“好了。”闻余慕娴道此言只能说与她听,楚玉姝便知晓此事与窦家有关联。
弯眉将窦方安抚住,楚玉姝转头与窦驰道:“窦夫子,本殿今日召两位来朝中,还有另外一事要与两位相商……本殿以为,偏安南国,终不是长久之计……”
“什么?”被楚玉姝的言语惊得一乱,窦驰斟酌片刻道,“殿下的意思是北征?”
“嗯。”定神与窦驰对视,楚玉姝道,“本殿正是此意……”
窦方躬身道:“殿下三思……且不言羊舌国主年前刚来过南地……如今国库少银……”
“故而本殿才想加税!”敛眉将心中的筹谋和盘托出,楚玉姝道,“南地虽好,却终究不是安身立命之所,玉姝生于邺城,自当死于邺城……若是在落叶时不能归根,那……玉姝有何颜面去见楚国列祖列宗?”
“可……”窦驰还想进言,却见余慕娴仰头看了片刻屋檐。
“余夫子在看什么?”窦驰低声问道。
余慕娴弯眉:“看天。”
“天有何好看的?即便今日积云,明日也极可能不布雨……”窦驰焦灼道,“您还是静心听听殿下所言的……”
“殿下所言极是。”定眉与窦驰一望,余慕娴道,“慕娴以为,该北征。”
“这是从何处说?”知晓余慕娴方才在看天,楚玉姝笑道,“难不成是天象?”
“非是天象。”余慕娴摇头道,“不过是要落雨了……南地虽好,却十年九涝……如此天灾,如何敢在此处建业?故而臣以为,殿下所思极是……”
“另,臣想言,若是殿下定好北征之志,那慕娴以为,殿下无需忧心钱粮之事……此等小事,该是臣等忧心的……”弯眉将话说完,余慕娴转头与窦方道,“窦夫子可还记得邺城的窦府?数年前,余某曾借故在邺城看过……那宅子还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