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六百多名秀女,分成三日六批进行初选,京城秀女可在初选结束后归家等候复选消息,各地秀女统一安排在储秀宫、重华宫偏殿厢房落脚。初选结束第三日,由户部行文发布复选名单。
三日时间说长不长,经过遴选,一千六百五十六名秀女中有一百二十三名通过初选,而刷下去的一千五百三十三位秀女中,有二十七位秀女非处子之身,其中,还包括两位已有身孕的秀女。
非处子之身的秀女,往大了说便是藐视皇家。从前采选的秀女也有查出非处子之身的,却没有近三十人之多的,还全是嫡女。查出嫡女失身的京城官员都觉得老脸一红,臊得都想告假不去早朝,而平日那些将嫡出优秀论挂在嘴边的世家更是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不少世家等这场风波结束后才反应过来,皇上早挖好了坑等着他们往里跳。
昭靖六年,皇上与世家的第一次博弈试水,世家惨败。
宣政殿。
卫珩立在御案前一边不断在奏折上圈点一边听礼部尚书汇报春闱初试的情况,不一会儿,御前总管魏德喜悄无声息的回到宣政殿,重新站在卫珩身后。
卫珩瞥了眼魏德喜,冲已经汇报到尾声的礼部尚书说:“行了,你先下去罢。”
礼部尚书正说得胡子眉毛乱飞,听见这话只得停下,朝皇上行了一礼,“微臣告退。”说完恭敬的退了下去。
“沈离的密报?”卫珩头也不抬的专心写完最后几笔。
“沈大人昨日派人送来的加急密报。”魏德喜从袖中取出一根细管,呈给皇上。
卫珩放下御笔,取出细管中的密报,一目十行的看完上面的消息,幽深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芒。
“没想到锦州还有一条漏网之鱼,钱启之女是不是在那二十七个秀女之中?”卫珩沉思片刻,问魏德喜。
魏德喜略一迟疑,在卫珩如炬的目光下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回皇上,钱大人之女正是两位怀孕的秀女其中一位。”
“很好。”卫珩嘴角扬起一丝弧度,惊得一旁偷偷观察皇上神色的魏德喜背脊发寒,把头压得恨不得长进胸里。
“替朕拟旨,锦州知州钱启在任期间毫无政绩,贪赃枉法私德败坏,兼之教女无方藐视皇权,赐——满门抄斩。”
坐在一旁的翰林缩了缩脖子,赶紧提笔拟旨。
“皇上,方才户部的张大人过来了,询问复选之后秀女如何安置。”魏德喜小心翼翼的询问皇上。
“户部的人是不是没带脑子,这种事……”卫珩不耐烦的皱眉,转念想起这次选秀与往常的不同,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冷笑一声。
“这些世家贵女各个金贵得堪比公主,要是把她们统统塞进储秀宫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把三品以上那几家挑出来,派个礼教司仪跟着回去,其他人照旧塞进储秀宫。”
罢了,打个巴掌给颗枣,把世家逼急了也不好。况且殿试将近,要是后宫着火他也没工夫处理,他选秀可不是为了给自个儿找麻烦,虽然这群女人就相当于一堆麻烦。
卫珩想起后宫的选秀,沉吟片刻:“去找月婵姑姑来。”
皇上颁旨赐锦州知州满门抄斩的消息不到半日就传遍了京城,京城上下风声鹤唳,尤其是秀女不洁的那几家,都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生怕皇上的下一道旨意就轮到自己。
果然不到傍晚,上面陆陆续续发出十多道圣旨,有贬谪有撤职,接到圣旨的官员悲喜交加,悲的自是被女儿扯了后腿,喜的是好悬没像锦州那家倒霉蛋,惹怒皇上,竟然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
转眼就到了复选的日子。
复选考察的是仪容仪态以及女德技艺,郁华潋身为百年传世的世家贵女,仪容仪态自是无可挑剔,奈何到了妇功一项,负责的女官看着郁华潋手上的帕子,眼皮跳了跳。
“敢问小主,您绣的是何物?”
“大概是……兰花罢。”郁华潋盯着手帕上绿色丝线绣的一堆印象派杂草,认真的说。
“……请小主进行下一项考核。”女官顿了顿,大概也认出了眼前的这位小祖宗是谁,本就是走个过场,不会刺绣也没什么,这些贵女有哪几个是真正精通刺绣的?
不过这位,大概是从没拿起过针线罢,接过郁华潋的手帕,女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提笔在名单上打了个圈。
作为复选第一批考核的秀女,郁华潋不到巳时便已全部考核完毕,出宫的时候,还带了一名礼教司仪回去。
“这位是月婵姑姑,往后半个月你们就一起跟着学规矩。”郁华潋回到流霜院和四玉说,她看了看月婵手里拿着的小包裹,又道:“玉笺,你先带姑姑去安置罢。”
“姑姑意下如何。”郁华潋扭头问月婵姑姑,语气有些漫不经心,虽是询问可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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