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可是苏淑仪的美是清雅出尘的美,令人难以产生敌意,而眼前的人,是一种咄咄逼人的美,耀眼得令人心生嫉恨。
这是一个男人看了移不开眼,女人看了牙痒痒的美人,简称:妖艳贱货。
“本嫔道是谁呢,原来是昭仪妹妹啊。”妍昭容放下茶盏,用帕子轻轻按了按嫣红的嘴唇,嘴角噙起一缕说不上善意的笑容。
“论理,妍昭容比本嫔先入宫,我是该叫昭容一句姐姐,不过宫中的规矩向来是位高者唤位低者妹妹,本嫔也不好坏了规矩,你说是不是呢,昭容妹妹?”郁华潋迈着优雅的步子优哉游哉的走近妍昭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坐在椅子上的人。
“淳昭仪好大的派头!”妍昭容脸色一变,冷声道,她没想到郁华潋竟如此不给她脸面,一个刚入宫的新人,就敢唤她妹妹?
如此不知所谓的人,若不趁着还未得势之前除了她,以后得了宠还得了?妍昭容眼中划过一丝冷芒。
“昭容妹妹,麻烦你往后挪一挪位置,你的位置是旁边那个。”郁华潋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的瞥了眼色变的妍昭容。
妍昭容记仇,她这个人也记仇,百日红?从她入宫开始,妍昭容的宠妃生涯基本上就可以宣告结束了。
“淑妃娘娘您瞧瞧,这刚进宫的新人气焰就如此嚣张,明晃晃的欺辱旧人,往后还有我们这些老人的活路么?……淳昭仪,我知你贵为国公府的小姐,金枝玉叶,不屑与我等家世平凡的人相处,可您这样也太欺负了……”
妍昭容能坐到昭容之位自然也不是傻瓜,立马垂泪示弱为郁华潋拉了一大批仇恨,尤其是那句国公府小姐,就差说出那句“和贵妃娘娘同为国公府小姐”来提醒淑妃了。
“论理,昭仪妹妹确在昭容妹妹之上,只是昭仪妹妹资历尚浅,在宫里还是要照顾照顾资历深的老人体面的。”淑妃神色从容,语气温和,只是话里的意思已经隐隐有几分不满。
“原来宫里是按资历的啊,嫔妾知道了,只是嫔妾有一事不明,希望能向妍昭容指教。”郁华潋抢在众人面前开口,她笑吟吟的看着妍昭容,似乎真的有不解的事向她请教。
“淳昭仪问罢。”妍昭容扳回一城,捋了捋方才被抓的有些发皱的袖口,语气冷凝。
“白修容资历比你深,为何不见你谦让,让她坐你上首呢。”郁华潋故作疑惑的问,不远处的白修容忽然被众人注目,有几分坐立不安,不过看着脸色瞬间涨红的妍昭容又不禁挺直了腰杆,林胧月这个贱人份位比她高之后可没少给她使绊子,难得看她被人下脸面,这一趟就是为了看这出好戏也值了!
“淳昭仪问得好,是本宫糊涂了,妍昭容,宫里的规矩你应该比新来的妹妹清楚。”淑妃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对妍昭容说道。
好一个国公府的小姐!郁华潋不仅下了林胧月的脸,连她的面子也敢下!
“看来是本宫来晚了,竟错过了一出好戏。”门口突然传来一个绵软娇柔的女声,打破了芙蕖馆箭弩拔张的气氛。
来人身着一件白色软银轻罗百合裙,节晕鬓上仅用一根青翠欲滴的碧色簪子挽住发髻,细腰不盈一握,一阵风吹过,裙裾飞扬,仙气浓郁得令众人脑海中只剩一句话:飘飘乎如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
“没想到妹妹竟真的来了,本宫还疑心妹妹不来了呢?”最后还是淑妃最先打破沉寂,起身迎到门口。
“妹妹终于舍得从仪瀛宫出来了,你今日能来,姐姐简直受宠若惊。”淑妃笑意盈盈的握着莲妃的手,把她拉到馆内,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妹妹在仪瀛宫也想着姐姐呢。”想着怎么让你死。
“既然人都来齐了,芯雅,把花都搬上来。”
淑妃扬声道,片刻后,一大群捧着各色盆栽的宫人鱼贯而入,最前面的粉衣宫女手捧着的一株花尤其惹眼。
“咦,竟是素冠荷鼎!”已经有宫妃认出了这株玉色兰花是什么品种,惊呼出声。
众人被那名宫妃的话提起兴趣,有急躁的已经坐不住站起来走了过去,场面顿时有些混乱。
“啊,小心……”不知是踩了谁的裙摆,一位身着鹅黄宫装的宫妃被绊了一跤,整个人向前倒,扑倒了一位捧着魏紫盆栽的宫人,这一倒起了连锁反应,在她前面的宫人纷纷遭殃。
“砰”,一位宫人倒在郁华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