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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玉郡主招呼她们坐下,又命人为她们沏茶,三人端着茶盏品茗,一时间整个大厅竟安静下来,谁也没在开口说话。
“郡主,画取来了。”一个梳着丫鬟髻的婢女手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我瞧瞧郁九这么些年变了多少?”连楚窈迫不及待的起身,郁华潋自小养在家不见外人,她小时候就远远见过一眼,早就忘了她长什么样子了,说这话只是受不了这种难受的气氛罢了。
和玉郡主看了她一眼,伸手打开锦盒,一幅装裱特别的画就静静躺在铺满鹅绒的锦盒里。
“这种装裱技巧倒是奇特,画…也奇特……”苏湄看着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这是西洋画,这种装裱手法也是西洋带过来的,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惊艳,我第一次见到也很惊讶,没想到还能这么画。”
和玉郡主说到这些忘记了刚才的不快,她眉飞色舞朝她们比划:“那些西洋人长得也奇特,头发竟是金色的,最吓人的是眼睛,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眼睛是绿色的。”
“我也知道把女子画像作为礼物是不妥的,奈何我就是喜欢这副,为了这幅画,我软磨硬泡了漪姐姐好几天,总算让漪姐姐把这幅画送给我了,”和玉郡主说得高兴,灌了一大口茶,又得意洋洋的朝连楚窈说,“怎么样,漪姐姐长得比之苏姐姐也不差吧。”
画中的女子身着淡蓝罗裙,斜倚在一张贵妃榻上,背景是一片姹紫嫣红的花园,女子并未被背后的浓郁花景夺去眼球,反而是整片美景被女子衬得黯然失色。
这幅画并非一般“以形写神”的写意画,逼真得犹如人要出从画中掉出来般,画中人又美得不似真人,让人忍不住屏息期待画中人走出来。
画中人无论相貌气度都是上上之选,也难怪和玉郡主去了一趟苏州就对那位文国公府九小姐推崇不已,苏湄暗道。
“哼,婉兮姐姐哪里是她可以媲美的!”连楚窈皱眉不屑道,只是皱巴巴的手帕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这种透明的东西是何物?”苏湄指着画上那层还闪着光泽的东西不解道。
“那是西洋的琉璃,不管漪姐姐好像管它叫玻璃……”和玉郡主还未说完,就被连楚窈一把抢过画。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还没等和玉反应过来,连楚窈就把画抢了过去,翻来覆去的捣鼓了一遍,倒是被她误打误撞打开了画框后的暗扣,只闻“哗”的一声,一张画纸轻飘飘的掉了出来。
“连楚窈,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横了?!”和玉郡主这下真的气得不轻了,刚刚出言不逊还可以找借口,这会儿竟然做出这种强盗行径。
和玉郡主来不及生气,伸手去接画,没想到手刚碰到画,一阵风忽然吹过,那画竟顺着风飞出大厅,向远处飘去。
和玉郡主大惊失色,若是一般的画也就罢了,那可是漪姐姐的画像,若是被人捡去就麻烦了!
“快,快去找画!”
【叮!主线任务开启。】
“娘娘恕罪,奴婢办事不利,请娘娘降罪。”云苓迅速跪下,鸢肩羔膝,头几乎要垂到地上。
跟在身后的云芙、云碧忙不迭的跪在云苓身旁,觑见娘娘这么大的火气也不敢多嘴,只学着云苓将头深深的低下头,恨不得钻进地底下。
云芙偷偷瞥了眼旁边云苓狼狈的样子,心中冷笑,娘娘最器重又如何,最后还不是像只狗一样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高兴的时候就逗着玩,不高兴的时候,该迁怒就迁怒。
半晌后,妍昭容终于恢复了冷静。
“云碧,去把云莺找来。”
“喏。”云碧赶忙磕了个头退了出去,暂时逃离了这个风暴漩涡。
“关雎宫那个人如何?”既没能除去郁华潋,也不能把自己折进去。
“娘娘放心,小平子是刘贵人的人,和翊坤宫无任何关系。”云苓直起身体,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垂目答道。
“司舆司的如意是永福宫晴雅的老乡,娘娘放心,如意必会牵出淑妃娘娘。”云苓继续说。
“起罢。”
“多谢娘娘恕罪。”
妍昭容看了看云苓红肿的半边脸,微微蹙眉,罢了,这幅样子出去不是凭白让人起疑,还是让云芙送去罢。
“云芙,把这个东西交给刘贵人,让她好好想清楚。”妍昭容从书案上的一本书里抽出一张薄丝帕,递给云苓。
“云苓最近不要出去。”
“喏。”
翌日。
关雎宫迎来了一大批“客人”。
“淑妃娘娘到。”
“参见皇上,皇上圣安。”淑妃今日穿得朴素,外罩一件云纹绉纱袍,里面是一件藕色宫缎素雪娟裙,云鬓上只别着几只样式简单的玉簪,虽仍是一副淡然和煦的样子,但微蹙的眉心泄露了她并不如她表现得那么淡然。
“淑妃娘娘,恕嫔妾无法见礼。”郁华潋懒洋洋的卧在美人榻上,做出一副病人的虚弱样子,看得淑妃牙有些发痒,郁华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哪里像个病人。奈何昨日的事牵连到她,她正忙着撇清关系,因此心里发堵也只能含笑道:“昭仪妹妹身子不好,昨日又受到惊吓,不必在意这些虚礼。”
“行了,既然都到齐了,那就开始罢。”卫珩懒得看这群女人虚与委蛇,蹙眉不耐道。
啧,女人一多麻烦就跟着来了,使绊子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们自己玩去,这才第几天,就敢使毒计害人?还是下位者暗害上位者,不知所谓!
他喜欢聪明识趣的美人,而不是自作主张贪心不足的蛇蝎美人,看来是他这两年的纵容让某些人胆子肥了,看不清自己的位置。
“把人带上来。”
只见魏德喜领着几个衣衫褴褛的宫人走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青菀和安贵。
那几个宫人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一看就是被磋磨得不轻。
郁华潋朝青菀使了个眼神,青菀颔首,走到众人面前,开始把她昨日审讯的内容汇报出来。
“回禀皇上,各位娘娘,昨日白猫发狂乃是一张方子引起的。小平子平日与夏荷交好,五日前小平子交给夏荷一个护手方子,其主材料就是细苓香,之后夏荷将方子给了宫中四位二等宫女,袭香每日用这个方子浸手养护,手上沾染了细苓香味,昨日娘娘让袭香为娘娘梳发,娘娘发上沾了细苓香,在御花园又粘上兰花香,细苓香与兰花香的混香极易使牲畜发狂,娘娘回宫之时,恰好遇见了太妃娘娘的猫儿。”
“闹了半天只是一场巧合,看来是昭仪运气不好,凭白惹来一场祸事。”妍昭容捏着帕子娇笑道。
郁华潋挑眉,没有理会妍昭容,示意青菀继续说。
“小平子说那方子是刘贵人身边的雪兰给他的,芸香告诉奴婢,昨日她看见刘贵人将尹贵人绊倒了 ,而娘娘回宫的时辰正好是太妃娘娘养的狮子猫每日去起云台的时辰,另外,娘娘平日用的几件首饰上也被洒了细苓香。”青菀颔首低眉,将疑点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