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几位衣着华丽的贵女。
“嗯。”文国公点头,转身温声对侄女说:“漪漪,有事就知会你哥哥们。”他也该准备上朝了。
“漪漪明白。”郁华潋微微颔首,这次不仅她哥哥跟着来了,大哥郁华璋,六哥郁华修也来了。
郁华潋走进小棚子,就见到一群熟悉的脸庞,辅国公府大房的六小姐连楚徽,二房七小姐连楚柔,四房十小姐连楚窈,忠毅侯府三小姐赵黛薇,武安侯府四小姐沈韵之,还有,内阁大臣苏府大小姐苏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郁九小姐。”连楚窈阴阳怪气的开口,本来她打算在姨姥的寿宴上艳压群芳,没想到最后却被郁九这个病秧子比下去了。后来她引孙霸王去湖边,最后竟使郁九因祸得福,碰见了皇上,简直气死她了。
想起皇上,连楚窈不禁一阵脸红心跳,本来娘亲不同意她进宫的,还是她最后绝食相逼才让她娘亲松口的。算起来皇上辈分上还是她堂舅,她是入了玉碟的县主,按理不必参加采选,可是想起皇上的英姿,她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男子。
“原来是嘉宁县主。”郁华潋兴致缺缺的瞥了她一眼,站到一旁。
这个辅国公府的十小姐,大概被她的郡主娘宠得太过了,有点自恋型人格障碍,不喜欢有人抢她风头,而她大概不小心什么时候抢了她的风头。
真是不好意思了,她从小到大好像经常干这种抢人风头的事,如果不小心伤到连楚窈那颗小心脏了,那真是,太好了。
她已经从瑧媛那儿得知画像的事了,联想到系统说过的话,她不禁有几分怀疑,皇上大概是被她的盛世美颜惊艳到了,所以才会千方百计下了这样一道圣旨让她进宫。
“大胆,你也知道我是县主,见到县主竟然敢不行礼,郁华潋你可知罪?”连楚窈扬起下巴,站起来斜睥郁华潋。
“嘉宁县主?好大的派头,我长居苏州,你贵人多忘事,大概忘了我也是受封的县主了。”郁华潋嗤笑,她刚出生正赶上她祖父立了一功,超品国公地位已经够高了,封无可封,赏赐什么也不稀罕,正好千盼万盼的嫡孙女出生,所以请旨让先皇把封赏给了孙女。
这个县主的名头一共也没用过几次,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有机会用到,郁华潋不禁佩服祖父的先见之明,连楚窈这种人,不打脸她就不知道脸疼。
郁华潋说完话,气氛顿时有几分冷凝。
永福宫。
“娘娘,皇上申时刚从关雎宫出去,如今竟又去了关雎宫……”听见宫人的禀报,淑妃面不改色的专心拿着一把做工精致的银剪子修建花枝,倒是一旁的贴身宫女芯雅急得要跺脚,仿佛抢了她的恩宠似的。
“急什么,三十七位新人,如今才进了一半。郁华潋好歹是新晋妃嫔最高位,就是为了给国公府做脸,今日皇上也会去关雎宫。”淑妃右手扶着一截长岔的分支,左手举着的剪子稳稳的照着长岔的枝节剪下去,“啪”的一声,地上又多了一截还带着一朵花苞的枝干。
“兮雅,这盆十八学士如何?”淑妃放下剪子,接过凝雅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髻间的蝙蝠纹镶琉璃珠颤枝金步摇跟着她的动作轻轻颤了颤,琉璃珠在宫灯的照耀下折射出炫目的光芒。
“增之一分则太繁,减之一分则太瘦,娘娘花艺愈发精湛。”名唤兮雅的宫女看了眼桌上的花,虽说得平淡,却莫名令人信服。她周身有一股书卷气,背脊挺直,气度不凡,实在不像是为伺候人的宫人,倒像是哪家娇养的世家小姐。
“这盆十八学士由娘娘修剪,实乃是它的大福气。”众人似乎习惯了兮雅的态度,凝雅连忙插嘴修补气氛,又朝兮雅使了个眼神。
“凝雅所言极是。”兮雅微微颔首,低垂的眉眼令人看不清神色,只是藏在袖中的手指节有些泛白。
“明日就是另一批新人入宫的日子,这宫里是越来越热闹了。”淑妃轻笑一声没有接话,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口气,轻抿一口,盖上杯盖才道。
“纵是进来再多人,谁也越不过您。”芯雅接过话,殿选那日她未跟着娘娘去,据凝雅说那位昭仪娘娘国色天香,就是曾经的贵妃也多有不如。她觉得凝雅太长他人志气了,进宫的娘娘谁不是貌美如花,难道这位昭仪还美得让人迷昏了头不成,再说,陛下岂是那种贪图美色的人。
兮雅昨日是怎么说的?以色侍君岂能长久?虽然她不喜兮雅,不过不得不承认,她说的话还是比她们这些从小伺候人的有见识,长得再漂亮又如何,总有年老色衰的一天。
“正巧昨日花匠又送来一盆素冠荷鼎,凝雅,赏花宴的帖子准备好了么?”中宫无后,虽然她代掌宫务,也只能借着赏花宴的名头召集众人。
后位啊,只有坐到那个位置,才是名正言顺的后宫之主!
可是她明明离那个位置最近,这几年却寸步未进,甚至连皇宠也渐渐稀薄了。尤其是随着众位世家嫡女进宫,她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沉不住气了。
“回禀娘娘,已经备好了。”
仪瀛宫。
“皇上怕是连本宫长什么样都忘了罢。”身着月白寝衣的柔美女子斜卧在一张黄梨木美人榻上,她笑得楚楚动人,整个人恰如一朵柔弱无害的白莲,却让跪在地上禀报的宫人生生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