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碗汤。看着那幽怨的目光,她笑了。用她的话说就是,不能浪费一分一毫。
收拾完残食,月光都已经出来。考虑到屋里没有可以照明的东西,她就带着纳兰夕在院子里走了走。人都说,饭后走一走,能活九十九。她不希望活那么久,借此消化一下肠胃倒是真的。走几圈也就作罢,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
“子鱼……”纳兰夕柔柔开口。
言子鱼忙关切道:“怎么了,是伤口痛,还是……”
纳兰夕嫣然一笑,“子鱼多虑了,奴家就是想喊你名字而已。”
自知是自己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便也松了口气,随即又说道:“夕姐姐,以后和我说话你就别总是奴家奴家的了,子鱼听了会很别扭的。”
纳兰夕淡笑,“子鱼能和奴……和我说说你家乡的事情吗?”
正好,她不知道要干些什么。说起家乡,她也就来了兴致。便也细细地一样样和纳兰夕诉说,比如那隔着好远也能打电话说上话的手机,还有那如百科全书般的电脑,再有那四个轮子的汽车,还有女子也能去学堂的事儿。等等……
纳兰夕都静静地听着,最后似是无奈地叹息,“什么时候这里也能如子鱼说得一样就好了!”
言子鱼似是安慰的握了握纳兰夕的柔|荑,说道:“夕姐姐,会有那一天的。”
“但愿吧!”
黑暗隐匿了纳兰夕的神情,言子鱼自然不会多想,见天色已晚便也起身回屋。摸黑拴好了门,再牵着纳兰夕一步步摸到房间。要说这里不如意的地方,那就只有,晚上没有灯这一点才让她不满意。不过,她也不是个认死理的人。俗话说,这有钱是有钱的过活,没钱又是没钱的过活。她这没灯的,自是有她没灯的过法的。
她首先就把纳兰夕安置到了床榻上,细声道:“夕姐姐,你先自个整理了躺倒榻上去,我去把窗子和房门给关严实了。”她可不想睡到一半,有人闯进来。对于一个不会拳脚功夫的人来说,保命是最重要的。
“你小心些。”纳兰夕淡淡开口。
“没事儿。”言子鱼开口。三下两除二,关好门窗,又使劲摇了摇也打不开,这才松了口气。听那边已经没了声响,便也快速脱了外衫鞋袜滚进被窝。一股淡淡的冷香袭至全身,这是纳兰夕的味道。
随着言子鱼躺到被窝,纳兰夕感受到身侧的体温,微微有一丝僵硬。她是个聪明人,一早就见只有一张床榻,自是知晓会和这人同塌而眠。只是,她还是有些不适应。
言子鱼虽是个现代人,她也是知道古代女子的忌讳。刚才躺下的时候,她就感知到纳兰夕的异样,便也好言说道:“夕姐姐,你我都是女子不必害怕,子鱼会保护你的。”
听言子鱼这样说,纳兰夕倒是一愣。她是没想过,这臭小子会说这样的话,不由得也就放宽了心。
“睡吧!”言子鱼说。
纳兰夕没说话,只一会儿便传来匀称的呼吸声。
言子鱼笑了笑,为睡着的人儿拉了拉被子。之后,才摸出怀里当初没还给冷鸢的帕子,握在心口。
“不要……不要过来……”
“姨……姨快走……”
“鸢儿……”
才入睡就开始胡言乱语,言子鱼忙把帕子又塞回怀里,按住不断翻滚的纳兰夕,“夕姐姐,夕姐姐快醒醒。”她不知道她不在的那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纳兰夕如此失态,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
“子鱼……子鱼。”
“我在,夕姐姐,我在。”
“呜呜……呜呜……呜……”
“好了好了,不怕了,子鱼在呢!”拥住还在乱动的人,一下一下为其拍着后背安抚。慢慢地慢慢地,总算是停止了动作。“夕姐姐。”轻轻唤了一声。没人应,怀里的人儿没有醒来,言子鱼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