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赶上晚高峰,顾君朔心不在焉地到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一个人生活,什么都想着能凑合就凑合,顾君朔看着冰箱里冻好的肉食,想了想还是打电话叫了外卖,他总觉得心里揣着事情,实在没什么做饭的心情。
对付完一顿晚饭,顾君朔洗了把脸,躺在床上翻时装杂志翻得昏昏欲睡,眼看着就要迷迷糊糊闭眼睡着时,放在枕头边的手机突兀地叮铃铃铃响了起来。
顾君朔蓦地睁开眼睛,顿时被震得睡意全无,歪靠在床头上的脖子一动就酸得发疼,他一只手捏着发僵的脖子,一手摸出不停叫唤的手机。顾君朔看着手机上陌生的号码,犹豫下还是皱着眉接了起来。
“是顾先生吗?”对面的男声粗厚威严。
顾君朔心里一沉,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对,你是?”
“我是警局的人,戚曜在酒吧和人斗殴,正在我们警局拘留,他指明要你过来。你看你是现在过来保释他,还是等明天?”
顾君朔抽了口气,脑袋里立刻浮现出戚曜去酒吧找卫珂打架的画面,他心里长叹一声:“双方有没有受伤?”
对面很快道:“皮外伤,不碍事。”
顾君朔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以戚曜那天的火爆,一点外伤总算没惹出什么大事。
“我现在过去。”顾君朔边说边换下了睡衣,他要是放戚曜在条件差的警局里呆上一宿,戚曜还指不定得怎么龇牙咧嘴的骂他。想到戚曜像个愤怒的小兽的样子,顾君朔忍俊不禁地摇摇头,赶快从黑咕隆咚的卧室里随便摸出一件上衣套在了身上。
外面的风凉的冻人,顾君朔拿上钱包,刚一出门就打了个哆嗦。大晚上的街道上车辆很少,顾君朔紧赶慢赶地到了警局,一眼就看到了半敞着门里坐着的戚曜。
戚曜冷酷高傲的脸上挂满了不屑,即便那身狼狈不堪的高档衣服几处都碰得全是灰,衣服的主人却没半点挫败的意思,反倒是那副唯我独尊的姿态让人恨不能把他扔在警局多扣留几天。
顾君朔一向是个守法的好公民,偶尔打过的一两场架也从没闹到过警局来,谁承想这辈子第一次竟是为了保释这么个气人的祖宗。顾君朔尴尬地给警方说了几句好话,交了笔保释的钱,跟着警察来了扣押室。
在扣押市里等了半天的戚曜听到脚步声,激动得回过头去,在对上顾君朔的目光时眼睛骤然一亮,可又突然想起几天前库房里发生的事,脸色不太好看地沉了下来:“你怎么那么慢。”
顾君朔看他这副态度就气不打一处来,都到了警局还这么嚣张,他能来就不错了,还嫌他慢。
顾君朔憋着心里的情绪,不想跟他在警局里丢人现眼,他四处一看,注意到拘留室里只有戚曜一人,有点担心:“打架的另一个人在哪?”
不等警方回答,戚曜就率先没好气地道:“你管那娘儿们干嘛。”
警方看戚曜又要闹事,把他按回到座椅上,警示地看他一眼,对顾君朔说:“送去医院了,没什么大事儿。”
戚曜冷哼一声,不服地站了起来,挑衅地瞪回警察,顾君朔担心又惹事,手上用力拽了戚曜一把,厉声道:“安静点,跟我走。”
“疼——”戚曜瞄了眼他肿得变色的手背,一半委屈一半不爽。
顾君朔瞅了瞅他的伤口,手上的动作轻了些:“活该吧你。”
戚曜跟在顾君朔后面,挑了挑眉:“我活该你别来啊,你是不是惦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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