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那啥那啥我呢。”
“宋阳,你要不要脸。”姚小涵气急败坏的瞪着他。
“我怎么不要脸了,那句话明明就是你说的啊,难不成你还想抵赖,这么多同学都听到了,可以作证的。”
沈易南插一句,看着姚小涵解释道:“宋阳的意思是,让你对他负责。”
“喂喂喂,你别乱翻译啊!说不定她就赖定我了怎么办。”
姚小涵拿起包包,扭头就走。
宋阳追上去,“姚小涵,我刚刚是跟你开玩笑的。”
“……你说开玩笑就是开玩笑啊。”
沈易南拍拍苏里的脸庞,“醒醒,我们回家再睡。”
“咦,人呢?唱歌啊!海起来!”苏里缓过劲,抬起头来,脑袋有点痛,眼前也有点雾,下意识推了推旁边的沈易南,“我要唱歌,我要唱歌啊。”
沈易南抬腕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她边推着他,嘴上也不停嘟嚷着,有点像撒娇。他心头一软,也就由着了。
苏里即使喝醉了,唱歌也不是鬼哭狼嚎,时而静坐在哪儿,时而歪倒在沙发上,跟着旋律吼得撕心裂肺,旁若无人,时不时跑下调,也是挺可爱的。沈易南坐在一旁,边看着她边喝着酒。
她唱得哭了,累了,声音哑了,喉咙干了,难受了就想喝酒了。沈易南倾身过去,截住她的酒瓶,环住她随时要倒下去的身体,伸手轻轻抹掉她眼周围滚烫的泪珠,心疼的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看穿似的,问,“你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回答他的是,苏里一阵干呕,眼泪花再一次蕴出来。
两人从卫生间清洗好了出来,沈易南先去前台结了帐,扶着苏里出了ktv。六月的天,一片燥热,凌晨时分,街上稀稀落落的行人。
苏里脑袋又昏又痛,站在原地不走。
沈易南只好把她背着。
高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把他们前方的路照亮;路边晕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苏里穿着白T恤和牛仔热裤,沈易南背着她,难免需要肢体触碰,少年轻咳了两声,忍不住红了脸。
苏里倒在他背上睡得安稳,时不时嘤嘤两声。沈易南轻声询问道,“苏里,今天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应答。
他摇摇头,背着她继续走下去。
许久。
“苏里,你喜欢我吗?”
他轻轻扭头看她,苏里睡得正香,正沉,蓦地换了一边睡,一个冰冰凉凉,还带着酒香气的吻,不经意间落在他颈间。
沈易南心底一颤。
……
苏里次日醒来,捞起枕头旁的手机一看,好几个未命名的未接电话,已经晌午了,她伸了伸懒腰,脑袋还有些昏沉,看了一眼四周,空无一人,应该都回家了。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随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晚穿的,一大股刺鼻的酒气传来,她嫌弃的撇撇嘴,下床去开门。宿管阿姨正拿着一大串钥匙正在开寝室的门。
苏里诧异的问:“阿姨,你找我有什么事急吗?”直接就用钥匙开门了。
“闺女啊,你终于睡醒了,你妈妈现在在镇医院昏迷不醒,快去看看。我敲了十来分钟的门了,你都不醒,我只好用钥匙来开了。”
苏里着实愣了一下,随后扒开腿往外面跑去,不管不顾。
昨天她爸妈正式离婚了。苏母是不情愿的,被迫的,想不开,晚上吃了大量的安眠药,之后被邻居发现送往医院。
苏母躺在病床上,绝望地说:“你爸不要我了,你还是他亲生女儿,你还要读书,你还没有独自生活的能力,你去找你爸吧!”
看着苏母苍白的脸庞,苏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对苏父憎恨到了骨子里,蹲在病床前,坚定地说:“我不要去,我恨他,我一辈子都恨他。”
苏母一耳光扇过来,严厉地说:“苏里,他是你爸,一辈子都是你爸,你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之后的事是她意料之外,亦不能控制的。苏母彻底堕落了,好赌到把苏父留下唯一的财产住房也输出去,性格变得暴戾,无可理喻。
苏里第二志愿填了一所相对较远的普通大学,想远离这个噩耗,暑假期间找了份工作赚钱及借宿,然后兼职码字。
直到现在她都想不通为什么原本挺温馨的一个家庭会变成现在这样,而且是在一夜之间,让人措手不及。
没过两天,沈易南来找她,看得出来很生气,很生气。
阳光刺眼,苏里穿着服务员的制服,站在梧桐下,波澜不惊,淡淡的看着他。
沈易南呼了口气,压制住心里的怒气,“为什么要失约?”
“失约什么?”苏里疑惑。
“不是说好了考同一个学校吗?”沈易南说:“为什么又把志愿改了?”
“什么时候说好了?”
看着她一脸无辜样,沈易南默了一会儿,音色冷漠,还带着些许怒气,“苏里,我是疯了才这样对你。”
苏里怔了一下,轻扯着嘴角笑了,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
后来,听说他出国了。
再后来,听说他跟乔桥出国了。
扣心自问,心里还是有一丢丢失落的。
仅此而已。
那些懵懂的爱意呀,刚刚萌芽,就被扼杀……
……
雨越下越大了,苏里抱着双臂,沿着屋檐走,沉默不语,沈易南跟在身后,也沉默不语,就连气氛也随之沉重起来。
天色一片暗沉,蝉鸣声,滴答声,呼吸声交织在一起。苏里转身,看着他,说:“沈易南你别跟着我。”想起那些往事真的不好受,鼻子有点发酸,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眼泪一涌而出。
沈易南抬眸,眸色深深,嘴角噙着笑,无奈的笑,“苏里,你在纠结什么?”
苏里退后两步,微仰着头,眼泪还是不听话的顺着眼眶留下来,微张着唇摇了摇头,开口就会暴露情绪,最后欲言又止。
庆幸这时候的黑灯瞎火。
沈易南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愈来愈多的水蕴出来,上前两步,捉住她的手腕,紧蹙着眉头,质问道:“为什么哭?告诉我。”
苏里吸了吸鼻子,理了理糟糕透顶的情绪,别开眼回:“想起了些事。”
“往事?”沈易南反问。
苏里低下头“嗯”了声。
“苏里,你并没有反感我。”沈易南徐徐走进,嘴角划出柔和的弧度,低敛着眉眼看她,肯定地说。
她笑得勉强,眨了眨眼睛,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反感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