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好消息,叶安然不明白尤笑脸上的哀伤,直到跟着尤笑穿过一个又一个走廊站在门外时才明白。
ICU病房,一天好几千块钱,就算是小康家庭也足够被拖垮,更何况是她,最关键是,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就像是一个无底洞。
医生只允许她在里面呆十多分钟,最长不能超过30分钟,她进去时,孩子就躺在病床上,身上还插着许多仪器的管子,身上盖着医院的被子,脸色煞白,安静的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娃娃一样。
温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却死死咬着下唇,拼命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怕眼泪掉下来会带来细菌,那样对孩子恢复不好,其实她是知道这是可笑的,可她还是小心翼翼。
出来后,医生就让她去交手术费和住院费的押金,孩子是内脏出血,送来医院的时候,表皮看似没有伤痕,但用探针进去腹部的时候,抽了有三分之一管子的血液。
肝脏、胰腺、十二指肠都有受伤,几乎将整个医院的同型号的血用完,叶安然不知道胰腺也不知道什么是十二指肠,她知道的是,她的孩子是从鬼门关走了一圈。
费用也自然不菲,其中有五千块钱是尤笑在她没来的时候给垫的,还有一万五的手术费没交,住院费的押金需要一万以上。
叶安然没有那么多钱,医院让三天之内必须交上来,不然孩子就会停止一切治疗。她的孩子还没醒,若是这个时候被推出ICU,恐怕之前的手术就是白做了。
她哀求了好久,最后还是尤笑找了关系,才将三天拖到五天,五天已经是极限。叶安然一回家,就将存折拿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也只有不到三千块钱。
连零头都不够,她心中愈发绝望,不知道要哪里去筹那两万多块钱,她没有亲戚。事实上是有亲戚的,只是在叶家支离破碎的时候,那些以往交往频繁的亲戚们早就躲得远远的。
至于朋友,她只有尤笑一个人,她虽然从来没有问过尤笑家里的事情,但无论从穿着还是打扮上,尤笑家里也不过是普通人家,况且尤笑之前已经帮忙垫付五千块钱,她没办法开口再去问她借。
当初刚出监狱的那些年,她就吃过没有钱的苦头,所以一直都是能省就省,只是生来省去永远都不够花。叶安然朝房间四周看了看,当初租这套房子的时候,压了三个月的押金,一个月房租是两千多块钱,要是现在退了,那三个月的钱就能拿到手,反正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就算是能醒来,也需要在医院都住一些日子,暂时不用回家,出院后也可以让孩子住学校宿舍,她就将就一下,租个民房,可以省下不少钱。
这么一想,叶安然立即打电话给房东,那边过了很久才接通,房东一听叶安然向退房就有些不高兴,最后还是叶安然苦苦哀求,房东才不情愿的答应。
除了那三个月的押金之外,还有多半个月的房租钱,但房东只给了几百块,叶安然虽然心疼,但为了能快点那到钱还是答应了。房东给钱的时候脸色很难看,一直嘟囔着以后退房要提前半个月说,叶安然低着头默不吭声,将装着六千块钱的包紧紧的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宝贝一样。
她问了房东最近的银行,是在一个街道里,要走半个多小时的路,坐公交比较快,十分钟多久到了,但叶安然没做,公交车上人太多,她怕钱被偷走,其实走路也会遇到抢劫,但叶安然觉得这个几率太小,毕竟现在是白天。
最后她还是选择了走路,只是千算万算,叶安然都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竟然真的会有人抢包。
最开始叶安然并没有注意,她抱着包走在人行道上,一辆摩托车忽然从身边擦过,上面坐着两个人,都带着头盔,听到声音的时候,她还特意往路边让了让。
只是那辆摩托车还是擦着她的身边过去了,坐在后面的那个人忽然伸出手,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抓着她怀里的包用力抽出,叶安然下意识的就去抓包,总算抓住了一角。
只是摩托车的速度很快,直接将她朝前拖去,但她就是不松手,摩托车一只拖着叶安然往前行,叶安然膝盖以下的部分几乎在地上拖着,没有一会就感觉到腿上传来疼痛。
坐在车后的那人没想到叶安然这么固执,抬手不断的捶打叶安然的胳膊。叶安然强忍着疼,一边拽包一边大呼:“抢劫,帮帮我,有人抢我的钱。”
来往的路人不多,但所有人都只是朝叶安然的方向看了一眼就扭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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