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不同意。”金圣西又用手擦了几遍嘴唇,然后重重地呼了口气,“他有要求过,我得尊重他。做人要讲信用,懂?”
邱香点头:“懂。”只是心中暗想,如果只是因为尤大公子,您没必要露出这么厌恶的神色吧?
金圣西没再吭声,靠坐在那里闭目养神。没一会儿她忽然睁开眼,拿了手机出来打电话。
没响几声那边就接通了,尤之瑜一贯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有事吗?”
金圣西偏过头,从车窗玻璃上隐约看到自己变了形的脸。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连她自己都觉得恶心。
“没事。”她说,“我挂了。”
尤之瑜在那边叫住她。
“圣西,你上次说的那件事,我让之谨办好了。不过做主角戏份重,你的身体真的没事?”
尤之瑜所指的是上半年拍《怀疑者》时的那场意外。
当时金圣西不肯用武替,坚持要自己上,结果摔伤了胳膊,进医院躺了小半个月。
幸好那时戏快要杀青了,最后还是用了武替,将最后那场打斗戏拍完了,总算是没影响到整部戏进度。
不过当时吴贤良可把金圣西抱怨惨了。
可是对金圣西来说,在医院的那几天,可以说是她和尤之瑜之间最温馨的一段时光。
他在医院里陪了她整整一个礼拜。
不过他的保密措施做的好,外面的人只当是他出国度假了。
最后还是尤之谨实在顶不住,跑过来说如果尤之瑜再不回公司,他也摞挑子不干,才将尤之瑜拉走。
金圣西的嘴角微微地弯了弯:“我没事。”
尤之瑜没再说什么,后面就挂了电话。
***
晚上洗完澡躺到床上,金圣西靠坐在床头,拿着手机看里面的一段视频。
那里面,尤之瑜正低着头削一颗苹果。
修长的手指按着锋利的刀刃,一圈又一圈,果皮一点一点从果肉上剥落下来。
夕阳从窗口透进来,让他一向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丝柔和。
“尤先生,抬下头。”是她带着笑意的声音。那时她一边手还不能动,只能用一只手拿着手机来拍。
尤之瑜没有抬头,仍然很小心的将果皮一点点削下来。
“尤先生。”她有意拖长了尾音,嗲声嗲气的,“我生气了噢。”
尤之瑜终于抬起头,眼角眉梢都被夕阳染上了暖色。
“看,完整吧。”他将那长长的一条苹果皮展示给她看。
他以前从来没有这么孩子气过,她忍不住大声笑起来。
他垂下眼帘,声音低沉:“我刚刚削的时候就许过了愿,如果能一点都不断的话,就可以实现愿望。”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金圣西大声的笑了起来。
“尤先生,原来你也跟我一样幼稚啊。”
尤之瑜忽然抬眼看她。
明明只是视频,金圣西却觉得心口一滞,跟当初在病房里一模一样。
这时那里面的她问:“那你许了什么愿?”
尤之瑜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忽然伸手过来。
里面的画面忽然晃动了一下。她记得当时她是以为尤之瑜要来抢她的手机,却没想到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了她的脸。
金圣西将手机丢到床头柜,身体往下一滑,拉过被子将整个人藏到里面。
有些东西是连自己都不适合知道的,所以只能紧紧地藏好,不让任何人看见。
***
这一夜金圣西做了很多梦。
衣香鬓影的酒会里,她和梅子穿着红色的旗袍,尖细的高跟鞋,穿梭在各色俊男靓女中。那身旗袍那么红,那么艳,就像梅子哭红的眼睛。
“圣西,我没有希望了。”
可是不是这样的,任何时候,只要还活着,就还有希望。
但是梅子不肯听,还是死了。
她的血那么鲜,那么艳,像极了那个酒会上她们穿的那身旗袍。
只是拉着那个负心汉一起死,梅子她真的觉得值得吗?
金圣西一直都不知道答案。
“你勾引他一下不就知道了。”梅子笑着推了她一把,“你这么漂亮,他肯定上钩的。”
金圣西被她推到一间病房里,那里面她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正虚弱的看着她笑。
“我们穷是穷,可是不能没有骨气。”
“圣西,忍冬……你们是女孩子……你们俩……不要……学坏。”
他闭上了眼睛,头从枕头上歪了下来。
金圣西的眼泪流了下来。
然后场景一转,她离开了医院,拥着被坐在酒店的床上。
空荡荡的房间,凌乱的床单,空气中还有未曾完全散去的淫靡的气息。她光裸着身体将脸埋在被子里无声地落着泪。
***
“圣西,圣西。”有人在不停的叫她。
金圣西睁开眼睛,有东西立即从眼中滚落下来。她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笑道:“哟,这么晚了,尤先生怎么还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