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茹看了一会儿,心里暗暗点头。
虽说这两个大夫比起在现代, 李茹在大医院见过的那些显得有些不够专业,但是论认真仔细却是强得多, 李茹曾经去看过感冒咳嗽之类的小病, 往往是排上一个多小时的队, 轮到看诊的时候, 医生问两句,有时连看都不带看的, 就提起笔龙飞蛇舞地开药打发人走了。
当然了, 这里头有好多的原因,比如说挂号费低, 医生接待的病人超负荷之类的, 但身为患者,心里还是愿意给自己看病的大夫能多了解一下病情, 好对症下药的。
像谷堆村这样的深山小村, 说是给分地啥的可能大家的积极性还调动不大起来, 但是这来上几个免费给治病的大夫, 那绝对的大受欢迎。
要不说, 新政府能从穷困根据地起家, 慢慢地发展壮大,把占着绝对资源的旧政府给赶到了海岛上呢?
要是新党能一直保持这个水准,就算是再过几百年,c国也不用担心再有历史的倒退,四三年的灾难了!
李茹想得出神,就冷不防胳膊被旁边的快嘴霞给悄悄撞了下。
快嘴霞的表情难得的有点扭捏,“二梅姐你说……”
说到一半又咽下,看了看旁边没人注意她俩,就凑到李茹耳朵边上,压低了嗓音,“你说那个女大夫,她,她……”
李茹一时没明白快嘴霞甚意思,就问,“是啊,女大夫怎么了?”
快嘴霞咳了一声,接着跟作贼一样地小声嘀咕,“你说这女大夫,她能不能给看看这女人,咳女人的病啊?”
女人的病?
李茹愣了愣,快嘴霞嗐了声,“哦,我忘了,你……”男人都死了十几年了。
李茹这会突然反应过来,看快嘴霞这模样,那肯定说的是妇女病呗!
这个时候,吃饭才刚刚能有个半饱,衣裳也就是补丁套补丁不露肉而已,至于那些小病小痛,大家伙都是捱着,特别是妇女们,村里本来卫生条件就差,妇女们的家务负担又重,一天到晚灶头地里,家里家外,总有做不完的生活,哪里还能顾得上个人的事儿,结了婚生了娃的几乎个个都有妇女病,其它毛病严重了还能去镇上看,这个病只能自己憋着,再说就算去了镇上,那都是男大夫,哪个妇女好意思去?就算好意思去,那男大夫他自己也不会给看这个呀?
还当是啥呢,李茹翘了翘嘴角,“既然是女大夫,我估计肯定能给看这个。”
新党在建国的前后,农村工作那都是逆天的存在,怎么可能没有为广大农村妇女服务的女大夫?
快嘴霞脸上一喜,就要往下跳,想办法也要进院里去让女大夫给看看。
可才跳下去,又跳了下来,扭捏地说,“那院里那么老些人,不好意思跟女大夫说啊?”
李茹跟她打趣,“那有甚,等人都走了,你再来找女大夫不就行了,我看他们要在村里住几天,老屯叔家里肯定住不下,不如你就邀请女大夫去你家里住不就行了?离得近了,给你看个病,神不知鬼不觉的。”
快嘴霞眼睛一亮,不过想到要是那样还得好好招待人家三顿饭,又有点肉痛,以李茹对她的了解,一看这样就知道她心里在打着什么小算盘,就悄悄跟她说,“怕甚,上回纪同志和许同志在栓柱家住,那还给了五斤口粮咧!”
果然一听有口粮给,快嘴霞笑眯眯地就跳下石头,趁着有看完病的人出院回家去熬药,赶紧就溜了进去,眼珠子左转右转,想找个空插,可惜女大夫跟前还排着好一队人呢,快嘴霞灵机一动,就往王老屯家的灶房去,王老屯老伴已经没了,家里当家的就是他的大儿媳妇,正在守着茶罐烧水,快嘴霞就赶紧凑了上去。
她把事情一说,大儿媳妇一想她公公正愁没处安排人呢,有人家自愿那还不好?就满口地答应下来,说好了让那女大夫住到快嘴霞家。
李茹看见快嘴霞好像是大功告成,就笑了笑,转头回了自己家。
到吃晚饭的时候,因为村里来了宣传队和卫生队,饭桌上三个孩儿叽叽喳喳地可算是有话说了,特别是小兰,嘴就没闲过,旁人都吃完了一碗饭了,她面前的碗里还有一大半呢!
李茹注意观察着另外两个孩儿,绵花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偶而抿着嘴笑,大林也是在听小兰说,不过会在小兰急得忘了词的时候给提上几句,倒是挺有默契,难怪后头他们当了两口子,一辈子都很和谐呢。
吃罢晚饭两个闺女一个刷碗,一个抹桌收拾,就听见外头几个人说说笑笑地就走到了院门口。
“二梅嫂子,吃过啦?”
许同志走在最先,笑着跟李茹打招呼,他身后又跟了其他的六个人,除了纪同志以外,另外五个都不认识李茹,这会儿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李茹,看得李茹都有点脸皮发热,赶紧站起来招呼客人们进院。
“二梅嫂子,我来给介绍一下,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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