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死党们围住沙月,齐声说:“做面条,做面条……”
………
程锐去敲范宁的房门,刚从外面回来的寿星公主,衣服还没来得及换,满身酒气去开门,见是程锐,又惊又喜,漂亮的眼睛里笑意闪烁。
程锐将礼物递给她。
范宁说:“送我的?”
程锐:“嗯。”
范宁微笑,接过礼物,说:“谢谢。”
程锐说:“生日快乐。”
“我可以打开它吗?”范宁好奇他会送什么礼物给自己。
“当然。”
老实说,程锐并没有在这份礼物上投入多少心思,甚至连手镯具体长什么样都不太清楚。怀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掏出来看,是家里打过来的,他说:“抱歉,接个电话。”便转过身,接听起来。
闪耀的珠宝最能打动女人的芳心,见到手镯的一刹那,范宁的心就被融化了,平时精明干练的女强人露出小女孩般惊喜口吻道:“哇,这简直……简直太漂亮了,我很喜欢,真的非常喜欢,这是我今年收到的最漂亮的礼物,谢谢你,埃里克。”
她看着他挺直的脊背,看不到他紧锁的双眉与眸子里的担忧,就听他说:“什么时候的事?你别哭,慢慢说。”
范宁听他口气严肃,手镯放回盒子里,待他挂上电话后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锐说:“我爸病倒了,我得马上回去。”
“可是,车队……,还有比赛……”身为经理,范宁该劝说他以车队利益为重。身为一位爱慕他的女人,范宁又觉得这个时候阻止他是不对的,虽然团队的利益与荣誉高于一切,但她不想他留下遗憾,在任何一件事上。
她说:“尊重你的选择,车队那边我去解释。”
程锐握紧手机,最后看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范宁说:“如果可以,请在大赛开始前赶回来。”
……
彻夜狂欢的后果是浑身无力,眼皮沉重。飞机上,沙月选了最舒服的姿势很快进入梦乡。
飞机持续上升,渐亮的天空,纯白的云朵,服务周到的漂亮空姐,这一切本该是很好的,可程锐的心情糟糕透顶。
担心父亲的身体,担心比赛,担心车队,身旁座位上的女人又像无脊椎动物一样一个劲儿往他身上贴。看着肩膀上的头颅,程锐忍着脾气,动了动。这招有效,沙月立马改变姿势,不过没多久,又靠了过来,头枕在他的肩上。
程锐从舷窗收回视线,盯着肩膀上的女人,她没化妆,脸蛋很干净,皮肤颜色健康,细腻,透着光泽。她的鼻梁骨高挺,像欧洲人,黑眼圈是败笔,亮点是涂着暖色调唇膏的嘴唇。他对这种有几分姿色,单独外出不懂自我保护的女人完全提不起好感。食指抵上她的额头,用力,推到一边。
沙月皱眉,睁眼,男人轮廓逐渐清晰。她揉了揉脑门,调整坐姿继续睡。来自邻座陌生男人的视线压迫感极强,瞌睡虫系数退散,沙月挑开眼皮,对上程锐的视线,那样直接地看着他,好像打扰到别人休息的是他一样。
女人的视线太过凌厉,有毒。
程锐想不出,她睡自己肩膀那副理直气壮,理所应当的女王心态从何而来。他收回视线,再度对上舷窗。
沙月看他面熟,具体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管他什么鬼,睡觉才是最重要的。
漫长的飞行结束,飞机落地。仅仅一面之缘的男女给彼此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机场,人满为患。据说有位大明星空降C市,声势浩大。
程锐行事低调,鼻梁架着墨镜,鸭舌帽压得低低的,拖着行李箱走在人群中。沙月跟在后面,打量着男人的背影。她发现他们的行李箱是同款,黑色格子的。
身后吵吵嚷嚷,那位火到不行的巨星在助理与保安的护送下疾步离开。粉丝们尖叫,蜂拥而上,沙月被人撞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向前倾去。
程锐适时转身,面对投怀送抱,心底万般嫌恶,单手抵住了沙月的脸。她的整张脸都被他的大巴掌给扣住了,沙月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臂,站稳脚步。
脸被人扣着,鼻端是清爽干净,与男人特有的凛冽成熟的味道。沙月处于下风,不爽。
程锐不耐烦,松手,不给她道谢的机会,从撞倒在一起的行李箱中拎起一只,抬腿就走。
沙月嗤声,顺了顺长发,弯腰,拎起另一只行李箱,朝着另一个出口走去。
司机在外等候,瞧见程锐出来,上前接过行礼。程锐上车,车子启动,行驶在去往医院的途中。
碰过女人脸的手很不舒服,程锐摊开来看,手掌下方有着一圈淡橘色的印记。小小的一枚,浅浅的颜色,是嘴唇的形状。
“脏”这个字眼窜上程锐脑海,随即抽了张纸巾,将印记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