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选择,我都无条件的站在你这边。”
程锐沉默了,半天才说:“谢谢。”
不是自己人,才这么客气。范宁心中叹息,说:“再见。”
程锐握着手机,在走廊中站了一会儿才回到病房。
李素说:“阿锐,你爸醒了,没什么危险了,你回去休息吧,坐了一天的飞机都累了。”
“妈,我没事,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我来守着。”
“叫你回去,就回去。”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换套衣服再过来。”程锐拿起外套穿上,对父亲说:“爸,我先走了。”
程国庆不吭声。李素摆摆手叫他走。
过了探视时间,医院里的人少了不少。程锐独自搭乘电梯下楼,空荡荡的电梯里,随手摸了下外套衣兜。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程锐把手伸进衣兜里,眉头皱起。
护照夹不见了。
程锐不确定是否在拿外套时掉出来的,他快步返回病房,正准备推门进去,忽然听到里面传出父母的谈话声。
李素语气雀跃:“哎,我的演技怎么样?一点都不比当年差,那个眼泪哟,说掉下来就掉下来了,儿子都当真了,一点都没怀疑,你这可得坚持住了,别让他看出什么破绽来,这次坚决不能让他回去。”
“他想走?没那么容易。”程国庆哼哼唧唧:“哎哟……躺这么久了,浑身难受,快点扶我起来。”
程锐知道父亲的病是装的,非常生气,他推开房门闯进室内。李素刚将程国庆搀扶起来,吓的手忙脚乱,将他按倒,氧气罩扣到了他的眼睛上。
李素磕磕绊绊说:“儿子,你……你怎么回来了?”
程锐看了眼父亲,说:“装病骗我回来就是为了不让我赛车,这样有意思吗?你们知不知道我听说爸病倒的那一刻,有多担心,当晚都没睡好觉,放下比赛立马跑了回来,没想到竟是这样。”
程国庆扑腾一下坐起来,氧气罩扔到一边,说:“混蛋!你把命拴在车轮子上去冒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感受?看你差点撞车,没把我跟你妈吓过去。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我可不想到老来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话说的严重了,李素满脸不乐意,阻止丈夫,试图缓解父子俩的矛盾:“哎呀!说什么呢,儿子都答应不走了,是吧,阿锐。”
“走。”程锐也在气头上,“把护照证件给我,明天就走。”
“还要回去?你是存心想把我气死啊?”程国庆瞪着眼睛,大声道:“你走吧,什么都没有,我看你能走到哪里去。”
父母显然把证件藏了起来。对他们,不能骂,更不能打,讲道理,说过太多遍,嘴皮子都磨破了。程锐气的不说话。
程国庆说:“你还认我这个父亲,就别回去了,从明天开始,去公司上班。”
程锐说气话:“我对做生意没兴趣。”转身往外走。
程国庆捂着胸口,强打起精神,说:“程锐,你别那么自私,程家产业是你一个人的,但你也别忘了,还有成百上千号员工也是你的责任,你自己可以随便想怎样就怎样,那他们呢?公司要是完蛋了,他们怎么办?我老了,说不定那天就……F1少了你不会怎样,易程要是没有你,就不是易程了。”
程国庆越说越没力气。程锐没有发现父亲有什么不妥,毅然离开。
程国庆表情痛苦,一直强忍着。李素扶他躺下,慌了手脚,“老公,没事吧,我马上叫医生过来。”
父亲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程锐都听进去了,他喜欢赛车,站在他的立场有他的道理,站在父亲的立场会反对他,也有父亲的道理。打从进入F1的那天起,程锐就知道自己作为职业选手的生涯可能会很短暂,不同于常人,他肩上有责任,有重担,有家族事业,有千百号人等着他吃饭。他只想在短暂的时间里拼尽全力努力一回,这样才对得起自己最初的那份赤诚之心。
程锐回到家,他心里窝火,脱下外套狠狠摔在床上,站在床边生了会儿闷气。没有护照证件哪里也去不了,补办需要时间。这次父亲有心阻止,恐怕不会让他轻易离开,眼下只能暂时留下,走一步算一步。
角落里,一只圆圆的金属脑壳从窗帘后探出,望着身材挺拔的男人,小小的蓝眼睛逐渐放大,像人类的瞳孔。它是智能机器人阿诺,身高只有0.4米,周身白色,只有圆圆的脑壳与六根手指是黑色的。他的发声不像其他机器人那样毫无起伏的机器语言,是小男孩的声音,语气形式多样,明显。总之,它非常萌,每个见到它的人都会夸它可爱。
阿诺从窗帘后出来,缓步移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程锐看它一眼,阿诺说:“嗨。”
程锐没理他,提起行李箱放在床上。
阿诺走到床边,短胳膊短腿费尽力气爬上床,机器脚搭在床边,坐姿像个孩子,望着程锐说:“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很乖,一直站墙根。”
阿诺每次惹到程锐,都被罚站墙根,这次站的时间最久,除非工程师抱他去升级芯片,要不然怎么也不肯离开那里。如果表情够丰富的话,它现在的样子绝对可怜兮兮的,像被大人遗弃的小孩。
程锐心情不爽,自顾解锁,可是弄了半天也没弄开,越发急躁。连箱子都跟他作对,不能把老子怎样,还不敢把一只行李箱怎样吗?
“你不开心吗?”阿诺问,它很怕他再离开。
程锐不回应,继续暴`力开`锁,打开箱子一看,傻了眼。他的箱子里什么时候放进了女人的东西?随即伸手在箱子里翻了翻,竟然勾出一块近乎透明的白色布料。
“哇——”阿诺张大眼睛,感叹道:“维密、蕾丝、羽毛、sexy。”
哪个工程师设计出这么色的程序。
程锐说:“闭嘴。”
阿诺收回目光,小肩膀垂下来,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手机响了,来电没有显示号码,程锐疑惑,小布料随意丢弃,接听电话。
听筒里传出女人的声音:“程锐?”
陌生的嗓音,好听,却有些傲慢。程锐问:“哪位?”
“飞机上坐你旁边的那位,我们好像……拿错了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