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早已步入秋天,花谢了,叶落了,无情的秋风拔下植物们的美丽衣裳,随意丢弃。
长途跋涉的休旅车停在贺家大宅的庭院中,穿着短袖T恤的李倾心率先跳下车,自顾自的朝着堂屋走去。阵阵秋风入侵毛孔,吹得她不得不抱起臂膀。
夜景澈在车上磨蹭了一会儿才下车,拎着为岳父岳母准备的礼品和两人的行李,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头的人,一件千鸟格针织衫罩在了她身上。
突来的温暖让李倾心停下脚步,瞧瞧自己身上多出的外套,抬眼看向男人。
夜景澈眼光独到,这件复古中不乏潮流感的织衫穿在李倾心身上确实好看。他用赞美的目光打量着她,然后帮她将衣襟往里拉了拉说:“冷,多穿点。”
李倾心抱着胳膊走在前面,两手抓住针织衫边缘,细腻柔软的外套紧贴掌心,柔软与温暖的触感。
宅子里,秋飞飞透过玻璃窗看着这对小夫妻,对夜景澈的体贴行为倍感欣慰。
李倾心一进门,秋飞飞就迎过来,石楠放下手机起身跟过去。秋飞飞说:“你们俩个可真能在路上玩,现在才到。”
石楠接过夜景澈手中的礼盒和行李,啧啧出声,“瞧瞧,当新郎官的就是倍儿精神,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还这样精神抖擞!”
夜景澈说:“停停走走耽搁了些时间。”
石楠抿唇笑:“野战了吧!”
李倾心瞪他一眼,丢下一句:“我累了,先上楼休息一会儿。”便跑上楼。
夜景澈目送她离开,秋飞飞不满地说了句:“这孩子!”她对新女婿说:“景澈,先坐下休息一会儿,我上去看看。”
李倾心往三楼跑,遇到正往下走的贺邵然。贺邵然停下脚步,李倾心绷着脸快步越过他,贺邵然垂下眼帘,手抄在裤袋里漫步下楼。
三楼最里面的房间是李倾心的专属房间,每年冬天她都会在这住上一段时间,只为看那些洁白晶莹的雪花。
为了迎接她的到来,房间被收拾的整齐干净,空气中有股淡淡的青草味道,那是她喜欢的味道。将自己狠狠摔在柔软的床铺中,闻着隐藏在棉被里的阳光味儿。她翻了个身,将整个上半身都缩在千鸟格针织衫里。
光透过细细的毛线照进来,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黑白格子看。她看到不只是黑白毛线,还有一个男人对她的关心。
“铛铛铛”敲门声响起。
李倾心移开毛衣下床开门,贺宅的老管家耿叔拎着行李箱站在门口。“倾心小姐。”
李倾心招呼道:“耿叔,进来。”
耿叔将行李放好,对李倾心说:“快一年没见了,倾心小姐变化很大,现在以为□□了,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快结婚。”
“是啊,很突然的!”李倾心无奈地说。
耿叔说:“夜家少爷命好,娶到你是他的福气。”
“我哪有你说的那样好。”李倾心抿起唇角。
耿叔笑笑:“没发现你好的都眼拙。哎!”他叹气:“还以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希望你能幸福。”
李倾心弯起嘴角,露出进入宅子的第一个笑容,说:“嗯,谢谢你,耿叔。”
耿叔:“你休息吧,我还有事先下去了。”
关门声落下,李倾心的笑容僵在脸上。
知道耿叔那句“还以为”指的是什么。这栋宅子以及这座城市里每个熟识贺邵然的人都以为她会是与贺邵然牵手步入礼堂的那个幸运儿。美丽的误会,两人谁都没浪费口舌向其他人解释,因为没有必要。
身心疲惫的她走进浴室,打开热水,查看瓶瓶罐罐的保养品,挑了一瓶扭开盖子凑到鼻端闻了闻,淡淡青草味,最爱的味道,可是,不知为什么忽然好怀念薰衣草的香味儿。看了下瓶子上的日期,哦,已经过期一个星期了。
热水“哗哗”作响,不一会儿整个浴室热气弥漫,李倾心合着衣裳出来,赤着脚走到夜景澈为她准备的旅行包前,贝齿咬着下唇,犹豫了一下才拉开旅行包拉链。她找到了浅紫色的瓶瓶罐罐,细心体贴的夜景澈为她带来的日用品。
洗去一身疲惫,只围了浴巾出来的李倾心遇见刚进门的母亲。秋飞飞上下打量着她,说:“臭脾气还没改吗?瞅你进门那态度,跟我是仇人啊!”
毛巾擦拭着湿漉的发,李倾心往房间里走,说:“那你想让被迫出嫁的女儿怎样对待逼婚的父母?”
“哎呦,死丫头!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我们帮你捞个好老公不感谢还敌视。”
“好老公,哪里好?”李倾心坐到梳妆镜子前,手指充当梳子打理短发。
“老公好不好过上日子才知道。你看刚刚景澈怕你冷,给你披衣服时的样子,哎呀!你就知足吧!”
李倾心放下手说:“他对我好不好无所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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