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不可能会有问题的,你可不要随意冤枉人家啊。”时霖在一旁提醒道。
“阿霖,你想多了。”时煜无奈地笑了笑,“我没有怀疑洪家的意思,只是为了让大家心安而已,毕竟才刚刚发生那样的事,谨慎一点无可厚非。我也相信洪家不会陷害我们,但让大家伙看看也无妨,对吧?”
“哼!”洪大少爷冷哼一声,颇为不服气道,“要看就看吧,反正我洪家行得正坐得端,看了也是那样。”
时霖心里暗暗着急,小声地骂了一句“蠢货!”但人正主话都已经说出去了,他作为旁人此时若再开口阻止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现在他只能暗暗祈祷时煜运气不要太好,或者洪小少爷把东西都处理干净了,奈何事与愿违。
时煜从阿城手里接过酒坛子,打开递给谷雨萱闻了闻,谷雨萱摇了摇头,“再去取一坛来。”时煜吩咐道。
洪大少爷这时却是不依了,“你什么意思啊!这是断定了我们家的酒有问题是吗!不想要我们家的酒你直说啊,何必血口喷人呢?我们洪记又不是非你们时家不可。”
谷雨萱摇头的时候,时霖就下意识松了口气,绷紧的神经也放松开来,暗自窃喜,没事!看来老天还是站在他这一边的。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知道你是第一次处理这种事,没什么经验,但你怎么不来找我呢?我可以帮你啊,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时霖遮遮掩掩得不把话说全,但在场的人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时煜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转手把开了封的第二坛酒递到谷雨萱鼻子底下,谷雨萱这次很肯定得点了点头,时煜意味深长地一笑,对着阿城耳语几句,阿城点点头离去。
众人看得莫名,“这究竟唱的是哪一出啊?我都搞糊涂了,这酒到底是有问题还是没问题啊?”
“大家稍安勿躁,待会儿自见分晓。”时煜卖着关子道。
不一会儿,阿城领着几个大夫过来,时霖心一“咯噔”,暗道不好。果然,经过大夫的检查,酒里面含有大量的巴豆,洪家大少爷不可置信地抢过酒坛子,大声喊着:“不可能!我们的酒里面怎么会有巴豆呢,一定是你们串通好了陷害我们的!”
“洪少爷若是怀疑,可以让在场的一人再去找一位大夫来鉴定。”
洪家大少爷自是不肯相信自家的酒有问题的,亲自去找了一个大夫,但事实证明,他们家的酒确实出了问题,洪大少爷百思不得其解,面对众人痛恨的目光脸色涨红,颓然地站在一旁。
时煜冷淡地瞥了他一眼便不再搭理他,向众人解释道:“三天前我们发现所有的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都直接或间接地喝过洪记的酒,随后我便着人调查,这才发现洪记上个月送来的酒有问题。酒里含有大量的巴豆成分,而这正是导致大家上吐下泻的罪魁祸首。之后,为了不惊动幕后之人,我才谎称是张屠夫的猪肉出了问题,在这里我要向张老板说声抱歉。”
张屠夫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挠了挠后脑勺,憨厚地一笑,“哑萱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她有困难我自然是不会有二话的。”
谷雨萱弯了弯眉,冲他感激地一笑,而后想起前两天在宋家发生的事又蹙起了眉头,同样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比起他来,宋之鹏的所作所为就让人心寒了,竟然轻易地就被人挑拨,给她和时煜使绊子。
“难怪呢,我说怎么就我家死鬼出了事,而我却好端端的,原来都是这酒惹的祸!”
“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子,这洪家还真是黑心肠啊!巴豆也敢乱放,存心是想害死我们呐!”
“……”
“整件事情就是这样了,洪少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洪少爷呐呐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他到现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洪家的酒一向以品质上乘著名,正是因为如此时家才和他们签下来长期供货的合同。
“既然洪少爷没话要说就请把这些酒拉回去吧,我们两家的合作也到此为止了,时家这些天的损失过两天我会去找你父亲详谈的。”时煜不紧不慢地说道,全然不顾洪少爷脸上的哀求。
等到众人都散去后,时煜才笑着转向时霖,“听说舅舅已经把味千楼交给你了,我这做哥哥的还没恭喜你呢,不然这样吧,今日我请客,我们兄弟俩好好吃上一顿!”
时霖笑得有些勉强,“改日吧,我今天有约了。大哥,来不及了,我就先走了。”
望着他慌张的背影,时煜轻笑,“撒谎也不找个好一点的借口,看来你连你母亲一半的精明都没学到呢。对了阿城,沈蔓姐妹俩情况如何?”
“很好,再有半年孩子们就要出世了。”
“半年吗?”时煜低喃道,“那便再等上半年吧,半年后一切都会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