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望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时父长叹一口气,“你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了,你还年轻,想要孩子以后还是有机会的。”
女子闻言不甘地咬住下唇,死死地拉着时父的手不放,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老爷,你一定要我的孩子报仇啊!若不是、若不是有人在我的燕窝里下了毒,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他也不至于还没出生就这样没了,呜呜……”
“好好好,你先别哭了。”时父安抚道,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已经吩咐阿福去调查这件事了,一有结果我会立即通知你的,别伤心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时父替她掖了掖被子,摇摇头带上门走了出去,他前脚刚离开,床上的女子便狠狠地把枕头扔在了地上,小心地捂着腹部咬牙切齿:“老妖婆,算你狠,咱们走着瞧!”
“小桃,进来!”
“四姨太,您找我。”应声进来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裳,长相可爱。
“你过来……”四姨太招招手,对着小桃耳语几句,“听明白了吗?”
小桃点点头,“嗯嗯,四姨太放心,小桃明白了。”
……
宁静的午后,许静安正躺在树荫下小憩,微暖的阳光透过斑驳的疏影照射到她那张微染风霜的脸上,唇角翘起的弧度说明着她此时的好心情。捏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馨甜的滋味顿时溢满唇间,紫色的汁液沾了手,有些黏腻,许静安皱了皱眉,起身擦了擦手指,撇了一眼身侧站着的丫鬟,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她怎么样了?”
那丫鬟也是个机灵的人,略一思索便知她问的是谁,顿时谄媚地笑了笑,走到她身后替她捏着肩,道:“回夫人,四姨太一直待在自己房间不出来,下人送进去的三餐她也不吃,整天就知道哭哭啼啼的,老爷去看了几次就烦了,索性由着她哭去了。”
“呵!不过是掉了一个孩子而已,用得着要死要活的吗?!”许静安吐了吐葡萄皮,不屑地说道,“还闹什么绝食?难不成她还指望老爷会心疼她不成?不过一个妓子而已,她真以为自己是蒋依依呢!”
许静安耸了耸右肩,眉头一皱,丫鬟连忙利索地换到右边捏着,“可不是吗,她不过就是仗着有一个当探长的义兄而已,可探长算什么,夫人您的父亲还是咱们淮安审判厅的厅长呢!也就夫人您心善,任她在您面前作威作福。”
“行了……”许静安不咸不淡地打断她,轻飘飘地睨了她一眼,“拍马屁的话就不必说了,只要以后……”
“夫人,夫人,夫人不好了!”
“嚷嚷什么?什么不好了?”粗狂的男中音震得许静安耳膜疼,皱着眉头揉了揉眉心不耐道,“你给说我清楚,什么不好了?”
“夫人,是许厅长,就是您父亲他不好了!”男人长得五大三粗,皮肤黝黑,弓着腰大口喘着粗气,汗流浃背,浓重的汗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一旁的小丫鬟嫌弃地掩住了口鼻,不着痕迹地后退几步。
“啪!”许静安甩了男人一耳光,怒容满面,“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爹他在县城待得好好的,他怎么就不好了?!”
“不是,夫人是真的!老爷他真的不好了!”男人捂着半边脸颊,很肯定地说道,言语中还带着些委屈,为了让许静安相信自己没说谎,他还从怀里掏出一张告示,摊开在她面前,“夫人要是不信,你自己看。”
许静安很嫌弃那张汗迹斑斑的纸,便没有接过来,随意地扫了一眼,刚开始还带着漫不经心,越往下看眉头皱得越紧,到最后眉头皱得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看吧夫人,我没骗你,你爹他真的不好了!”
“住口!”许静安眉眼间带着戾气,狠狠地拍开那张告示,一屁股坐下,怒道:“谁允许你诅咒我爹的?!不想活了吗你!我爹他只是昏迷而已,再敢乱说话小心我把你赶出去?!”
轻飘飘的一张纸在风中飘荡,落在了小丫鬟的脚边,她好奇地捡起来,默读了一遍:“……许厅长在回淮安城途中被一伙山匪伏击,不幸中弹,陷入昏迷,该伙山匪疑似青龙寨……”
“夫人,”丫鬟小心地望一眼许静安,低声唤了一声,许静安脸色有些苍白,身体却站得直直的,阴狠地望向前方,眼里的恨意好比那即将喷发的熔浆。
小丫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那是——四姨太所在的院子。可是她为什么要这样仇恨地看那里呢?丫鬟心存疑惑,难道大夫人是在怀疑许厅长的事和四姨太有关?可是这怎么可能呢,四姨太哪有这么大本事?!
“夫人,您还好吗?”小丫鬟小心翼翼地瞄了她一眼,许静安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哼,好,我好得很!”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