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是如此的渺小,是如此的无所适从。
这些年轻人,个个天赋优秀,且被垂青招进内门,享受一流的教导和修炼配套设施,还可以在内门长老的带领下,御剑飞行外出历练。
而自己却是身在九峰外门,而且最差的泉英门下,还是最为差劲的“庸碌”命格,两下相比,简直云泥之比。
同人不同命,为什么人跟人之间的差距,居然可以这么明显?
朱砂突然明白,什么叫“输在人生的起跑线上。”
这群内门弟子神情自得,极为自然接受着下方无数艳羡的目光和呼喊,而完全不会觉得丝毫脸红。他们对于这种场面,早已经习以为常。
造成这一切的,无非只因为一点,他们是内门“谰阁”弟子。
何况能够进入东谰剑宗的内门“谰阁”,本身就说明,他们有着足够骄傲的资本。
白杉冷笑道:“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这样,不时在镇街上空飞进飞出,还有人乱丢纸屑果皮我会乱说?内门的素质,也不见得能高哪里去。”
他对这些趾高气扬的内门弟子,自然十分看不惯。
当初他的父亲白老二,请了不少内门长老吃饭,塞了不少红包,钱倒是花了不少,到了真正办事的时候,却没有一个长老,愿意帮他弄个内门的名额。
于是白老二只好退而求其次,没想到那些实力强劲的外门,居然也是冷眼相看,不愿意收录他这种狗少子弟。最终在无奈之下,最后只好将他送去泉英门。
这也难怪,就连赤国皇族、各色贵族子弟,甚至有底蕴的上流财团,想让族内子弟进入内门“谰阁,”也是无比困难,何况一个暴发户的出身的他。
这最终的结果,实在令白杉有点丧气。
但是对于他来说,也有自知之明,内门对他而言,确实是个遥不可及的梦,尤其得知自己是“咸猪”命格之后,他更是彻底死心,放弃了任何不切实际的想法。
不过好在他自己,向来也没甚么大志,入了泉英门之后,无论如何也算修武弟子了,对他来说,这也已经足够了。
退一万步,就算将来修武不行,家里还有一摊生意需要他去接班,他并不需要为自己将来担心太多。
“不过内门究竟是内门,这飞剑还真他妈的威风!”
白杉声音中,有种极度的酸味道:“师弟,为什么非要达到修师期修为,才可以御剑飞行?”
“这个嘛,我也不太确定,不过之前听师兄们聊起,好像只有剑修才可以御剑。”
朱砂认真回想道:“因为晋入了修师期之后,他们便可以搞一个程序,好似叫做什么‘滴血认剑,’据说只要这样,便可以将其化为本命宝剑,随意任自己驱使。”
“这么麻烦啊!”白杉颇觉头大道:“对我来说,这御行飞剑除了可以耍帅之外,其他倒没看出太大的用途。”
朱砂也忍不住点头赞同:““确实够眩酷,上次我们命格鉴定的时候,凌云门下的新弟子们,都是御剑而来的。”
他有些惋惜道:“只可惜咱们泉英门内,偏生没有这种御行的可能。”
白杉闻言一呆,道:“哦?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咱们是纯武修门派啊,”朱砂认真解释道:“纯武修的修炼路子不同,是修者种类中,唯一不可以御物飞行的修别。”
白杉一伸舌头道:“不是吧,唯一不可以?怎会这么衰!”
“纯武修别的局限吧,奉掌门就常说:纯武修的风格,就是放弃享受,专心锻炼身体及意志什么的。泉英门规更是禁止门下弟子,自行采买注灵坐骑。”
白杉仔细回想一下,自他上山之后,确实没有见过任何灵力坐骑存在。
“掌门说的倒是好听,什么重在吃苦,在我看来,其实就是没钱买吧!”
话未说完,白杉自己就笑出声来,他且自上山后,吃住皆是条件不佳,对于泉英门的财务窘迫状况,更是深有体会。
朱砂一脸老实道:“这也确实,咱们泉英门日子向来比较清苦的,哪怕是那种最低阶的黄拽纸鹤,掌门也肯定不舍得买的。”
白杉又嬉笑调侃道:“其实就算他不是纯武修,能够御物飞行,也不妥当,总不能让他骑着那对又黑又重的拳套吧?”
“哈哈,这倒也是。”朱砂想象着奉啸天骑上黑铁拳套,那副手忙脚乱尴尬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他少年心性,终是希翼未绝,憧憬道:“就算不能御剑,等将来有钱了,买个注灵飞行坐骑过过干瘾,也无不可,上次命格鉴定仪式中,那位内门的卫悲回长老,就骑了个飞戽纸鸟,还有那凌云掌门程通,骑的乃是红鹊坐骑,真是相当拉风。”
“切,师弟你眼界也太低了,说起这飞行坐骑,我经见的可比你多。”
白杉忍不住晒笑道:“想我小时候在镇上,经常看到一些修武的老头子们,不但御行飞剑、注灵坐骑的大有人在,还有骑大雁,风鸢这些真正飞鸟类。”
他一边感慨万端道:“啧啧,那才真叫一个花样翻新,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