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要性,哥哥跟他讲过,为什么人需要工作,因为要工作挣钱,挣钱养活他。哥哥还给他说,要是他有钱,或者哪天中了头彩,那他肯定买个房子,买辆小车,什么也不干,就在家里守着自己。
小虎拿着觉得烫手极了,心里也很急,这么多钱,方叔叔怎么就拿给他了呢,他把钱抽出来时,倏地掉了张名片在地上。
他捡起来看,上面写着方起州的名字,还有电话号码,还有一串手写的信息:有事给我打电话。
小虎急急忙忙找了梅跃借手机,梅跃还是第一次知道这小孩儿也有需要联系的人,看到小虎焦急地拨通电话时脸上一瞬间勃发的生机,顿生好奇。小虎大概是急坏了,对着手机半天啊啊啊地没发出声来。
“小虎?”方起州对着这通陌生来电试探性地喊了声。
“嗯嗯!”小虎紧紧抓住手机,方起州看不到地方,他正在拼命点头,“叔叔,钱…钱!你怎么……那么多!”
他只要一着急,就会犯口齿不清的毛病,方起州听得稀里糊涂,“你慢点说。”
小虎要急哭了,梅跃看着也啼笑皆非,“哎你深呼吸两下,什么事儿啊那么着急。”
小虎看着她,手指着兜里红包。
“压岁钱啊?”梅跃瞄到封口露出来的粉红钞票,她经常摸钱,那厚度一看就不低于五千,她牙疼似得抽了口气,“嚯! 那么多,谁给你的?!”
小虎手背抹了抹额头,终于吐露清楚一句话来了,“你快来,你钱、丢、丢在我这儿了!”
方起州说,“那是给你的压岁钱,拿着。”
“不可以!”小虎义正言辞地拒绝,“哥哥说不能拿人钱!”
方起州纠正他的概念,“这是我给你的,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不算你拿的。”
小虎苦着脸,“不行的,我好像记得你家在哪儿的,要还给你!”
方起州又说了几句,可这小孩儿只认死理,他不知道方起州给他买的那堆东西都比这厚厚一叠钞票值钱多了。在小虎的思维中,只有钱是值钱的,糖需要花钱吗,而别的东西怎么来的,他大概以为的凭空造的。
方起州越发头疼了,他头往后仰,眉头皱得很深,“别瞎跑。”
梅跃在旁边听了个大概,有人给了小虎一大笔压岁钱,但是小虎觉得不能收,要退回去——她终于明白这小孩儿为什么傻了。
她怕电话那头听见,只小声说,“你知道这是多少钱吗,要退回去,你哥哥医药费怎么办?小傻子!”
“……啊?”小虎迷茫地看着她,不明白这和哥哥有什么关系。
梅跃叹口气说,“知道为什么有人上门来揍你哥吗,你哥欠人钱,钱!懂么?”梅跃指着他兜里红包,“就这个,很重要的!”
“不行,”小虎抿着唇,“我不能要的。”
梅跃“嘶”了一声,忍不住敲他的脑袋瓜子,“小傻子!”真不知道钟龙怎么养的这孩子,这不懂变通的正义感……现在连拾金不昧的人都很少了吧?更别说正经收的压岁钱。
方起州在电话里和小虎推磨推了半天,一直听着他重复三个字“不能要”,到了后来,他也没辙了,“随便你吧。”
他是真没想到小虎能找着路。
保安跟他说,一个男孩儿吵着要找他,他一听就知道是谁,他还在公司,一接电话就中止了会议,急急忙忙回了家。
保安是轮班制,春节期间是一天一换,他没见过钟虎,还不知道怎么安抚这小孩儿,听见方先生在电话里的语气的确是认识的,只好请他到沙发上去坐,还给他倒了柠檬水。但小虎一口没喝,方起州看见他时,那小孩儿双手捧在嘴边哈着气取暖。
穿着运动鞋,旧羽绒服,见过几次的白围巾。
小虎原先是望着大门外的,冬天的灌木丛仍是深绿的,雪化了,树上还挂着红灯笼,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门外,直到把方起州给盼来。那双涣散的眼睛逐渐在方起州身上找回焦距,小虎兴奋难当地冲他大力挥手,一边跳一边大声叫着,“叔叔!”
他眼里迸出的光芒让方起州步子不自觉迈得更开。
而陪着小虎来的梅跃看着男人从迈巴赫上下来,一身装扮起码六位数,身材比游泳运动员还要好,长相全然就是她青春期幻想的小说男主,比着来的,一分不差。梅跃倒吸口冷气,眼睛都直了。她情不自禁地感叹:“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