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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课宋老师测验了小虎的水平,虽然已经知道他画功不错,但是真正的过程更让人叹服,盯着莫奈的睡莲看了一个小时,默画出来相似度有七成,很有灵气,足以当临摹得不错的赝品去卖。第二节课宋老师带来了自己的画册夹,里面收录了他喜欢的各流派画家的代表作。他让小虎自己翻看,然后告诉自己喜欢哪张。几节课相处下来,小虎从一开始的拘谨别扭,到后面能和宋老师顺利交流,并大胆说出自己的见解。
课后宋老师对方起州说,“他受过大量的系统学习,每幅画的来历他好像都曾经听人说过一般,我问他是自己思考出来的吗,他说不知道,看见时脑子里有那些东西了……要么他是天才,要么他曾经都将这些东西吃透了。”宋老师是个小有名气的插画家,教学生,却没带出过什么出色的学生,钟虎的学习天分让他看到了曙光。当他提出想要好好培养这个学生,将他的作品送展,并承诺他会拿奖,成名时,方起州却告诉他:“他不需要参加什么比赛,也不需要办什么画展。你教他东西时,能确保他开心就够了。”
“可……”那老师还想说些什么,方起州的肃穆神色阻断了他的建议。
由于有这么一件喜爱的事,小虎好得很快,钟龙庭审那天方起州没带他去,说他自私也好,可钟龙是个巨大隐患,方起州从最初的不认同,到后来也觉得卫斯理是对的。
庭审上,钟龙的律师选择放任态度,因为这案子本身就蒙着一层灰色阴影,当初捞他和现在踢开他的人无论是不是同一人,都是不能摆在明面上说的话题。而钟龙在面对指认时,只说不是他干的,他没有放火,更没有杀人,招供视频摆在面前,他仍是那么说,说自己无愧于心。
庭审很快结束,法官一锤定音,宣判钟龙无期徒刑,根据表现可适当减刑,而且在一座二级监狱——号称度假岛的一所高档监狱,那里只关押知识犯和金融犯,那些人进去前大多是了不起的人物,监狱设有独立监仓和独立卫浴,消遣甚至还有钓鱼和高尔夫,钟龙是那里唯一一例的重刑犯。
审判结束后,钟龙站在法庭中央,对着方起州无声地警告道:“姓方的,你敢动他,我不会放过你的。”
方起州无动于衷,埋头写了张字条,让警卫给他。
摊开后,钟龙发现上面写着:我会保护好他的。
他冷笑一声,将字条不屑地踩在脚下,因为他从来都不相信这种人,他们总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兴趣来得快走得也快,钟龙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再重见天日了,无论有或没有,小虎都不该和那样的人在一起。
他会想办法出来的。
方起州不知道他如何想,他从不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放心上。工作渐渐空了下来,偶有回方家一次,除此之外,方起州花了所有的空余时间来陪小虎,因为他知道时间可以改变一切,而他每天的陪伴也是有显著效用的,小虎并不排斥他的触碰,他一点一点扩大尺度去试探,拥抱和替他上药,都在接纳范围内,是好现象,因为他不止一次看到小虎躲避他哥的触碰,是不是说明……只要不触碰底线,那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也恰巧是由于小虎的到来,方起州的失眠症有了很大的缓解,让卫斯理直夸小虎是福星。
周末,小虎正站在画架前对着窗外写生,卫斯理敲门进来时,发现偌大个客厅已经被改造成了画室,方起州把小虎的每张作品都裱起来挂墙上,和贴奖状似得,乱七八糟的颜料除了飞溅在身上,落地窗玻璃上也糊了不少,甚至于沙发,地板……而且大概是为了陶冶他的艺术情操,小虎有时照着临摹的名画,全是方起州搜罗来的真迹。
卫斯理驻足在他身后看了会儿,小虎就有点拘谨了,笔也不知道怎么下了,无措地搅乱调色盘,直到颜料干成壳。
“卫叔叔,你……你来找,方叔叔,吗?”小虎搁下笔,望向卫斯理。
“……是,”他叹了口气,真诚地夸道,“画得真好。”
一个月前他来的那次,小虎知道了他叫卫斯理,于是礼貌地称呼他为卫叔叔,卫斯理哑口无言,默了会儿解释说他不信卫。小虎问:“那是和卢卡斯一样吗,他也总说自己不姓卢。”因为卢卡斯和他强调过,所以他记下了,但仍旧不知道为什么。
“对!对!”卫斯理点着头,哪知方起州在一旁插播了句,“没叫错,是卫叔叔。”他告诉小虎:“你是对的。”
而因为他的一句插嘴,卫斯理什么话也说不出了,活了快五十年,半辈子过去了,他第一次改姓卫。小虎将方叔叔的话奉为教材,觉得他说什么都对,故每次卫斯理一来,都这么叫他。久而久之,卫斯理也麻木了。
他上了楼,方起州的门开着,卫斯理敲了敲门,方起州拉开门,“进来吧,”他是一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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