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容貌俊秀的青年斜躺在床上, 单手支额看着自己, 脚下被逐渐升起的浓密的白雾包裹, 秦澜慢慢抬起手, 目光凝视着化成毛绒绒的黑猫爪, 最终还是在青年一声声呼唤中把爪子交给了对方, 纵身扑了上去。
“小景……”唇无意识的颤动了下, 额上渗出的汗珠从眉角滑落, 秦澜缓缓睁开眼睛, 从梦里醒过来。
天色未明,屋子里只有床头的一颗明珠泛着莹润的光芒, 借着微光,秦澜盯着床上方的垂下的缕缕丝绦,眼神幽深, 自己上一辈子竟然不是人吗?
这些天他不断在做同一个梦, 俊秀的青年和化成猫的自己,哪怕容貌不同,他的心却在告诉他那个人就是穆景。
所以是前世有缘吗?脑子里莫名转过了诸多妖物报恩的故事, 秦澜皱紧了眉头。
没有思考太长时间, 门外已传来了谨慎小心的叩门声, “主子,四公主她们准备动作了!”
“嗯。”应了一声,从床上起身,秦澜有条不紊的把衣服一件件穿好,直到扣上最后一颗扣子才转身向捧着洗漱用具的小侍走去。
“皇帝几时驾崩的?”
“昨夜子时,在此之前召见了左相,太傅,太尉三人,”直到秦澜的习惯,小侍低头回道。
擦干净了手,秦澜抬脚迈出房门,视线略过下人手中暖黄色的微光,等看清门口候着的人时,笑意一凝,“周围的猫清理干净了吗?”
不知道自家公子什么心思,接连十来天都要撵猫,他们寺庙素来救济弱小,周围作为弱小代表的野猫着实不少,心里泛嘀咕,和尚打扮的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直今日已经全部送走了,那些没有施主收养的,这两日也已经被主持师兄托付给三十里外的道观了。”
满意的点了点头,秦澜冷淡的脸色好看了些,梦里那世他既然能由猫变成人,可见这世上总有些精怪神奇的,若是再来只成精的猫怎么办?
穆景身边,合该只有他一个的。
哪怕跑的再远,如今这样的大事,穆景应该会出现吧,抓到他,把人锁起来,时时刻刻带在身边,让他呻_吟求饶,让他乖顺听话……想到梦里的绮丽场景,秦澜暗了眸色,舔了舔唇,大步走向马车。
*
太和殿中,看着太监吐字清晰的念完整张圣旨,抬手拿过圣旨的穆晨倨傲的看向殿下的诸位大臣,“母皇旨意已下,各位大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回殿下,可愿让臣等一观圣旨?”诸位大臣还没有说话,视线余光坠在斜后方一人手指在身侧有韵律的轻叩,仿佛被提示了一样,御史中率先有一人做了出头鸟。
“怎么?文大人怀疑本宫假传圣旨?”
“非是我等怀疑,我国国例,却是没有这样的。”年轻御史猛的抬头,视线向端坐在轮椅上的穆晨看去,最终落在他的腿上,意思不言而喻。
读懂她眼里的意思,穆晨勃然大怒,反手已把身边侍卫腰间的长刀抽出,向那御史扔了过去,一刀正好斩上了筋脉,顿时血流如注。
和朝臣难看的脸色一起出现的,是利刃出鞘的森冷声响。
“今时不同往日,以往没有,如今皇室血脉只余本宫一人,自然是有的。”想到自己的腿,穆晨心里一恨,冷声道,若非如此,她需用如此极端的手段。
“什么?”本来还冷静的左相等人齐齐变了脸色,陛下昨夜才召见的他人,说是太女不日回京,怎么会……
“太女姐姐遇刺身亡,母皇正是听此消息受刺激西去的,三皇姐已是重伤昏迷,太医说了,命不久矣,可怜我那几位小皇妹,听闻母皇先去的消息,已是随她们的父君一起殉葬了。”反正有了权利谁敢说她的不是,史书总是胜利者书写的,压制着快意把这些说出来,穆晨微微笑着看向诸位大臣,“本宫是唯一的人选。”
大殿四周的侍卫纷纷持刀而立,银白色的刀刃反射出森森冷光,只待大臣稍有动作就让其血溅当场。
“各位大人考虑的怎么样了?”半晌,安静的只听得到呼吸声的大殿里传出一道优雅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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