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些呆住了,瞪得圆滚滚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顾生被他那么盯着,心底掠过一丝不自在,微微侧过头,“你太跳了。”
转过身继续走,那种怪异的感觉似乎还留在手上,怪异的……让他不自觉的握紧手摩挲着掌心。
狐颜愣愣的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伸手摸了摸额头,见他走远了才反映过来,赶紧笑嘻嘻的跟了上去。
“什么叫太跳,我这是活泼,活泼好不好!”
“你这个方向……是要去温家吗?就是那个半个月前还办了喜宴的温家……咳咳,呃……我是说……那个,那天我也去了……”
“嗯。”知道你去了,后面语气欢快的话不间断的传到顾生耳里,回想起那日少年不住瞄向自己的眼神,顾生不由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低声应了下。
想起温家现在的情形,狐颜没察觉到这声应答,继续道,“但是你现在去可不太好,毕竟,人家儿子儿媳妇是因你而死的……”
“还不确定,”顾生停下脚步,仰头看向不远处的府邸,那门匾上“温府”二字端端正正,白的有些晃眼的灯笼挂在两旁,随风而摇。
府门紧闭,门前还有残留的纸钱碎片,整座宅子看起来莫名的阴郁凄冷起来,即便有夕阳的余晖洒在温家颜色暗沉的屋瓦院墙上,也显不出半分柔和。
“噤声!”
“喂……”话音重叠,狐颜硬生生咽下了要说的话,眼睁睁看着顾生站在温府大门前闭上双眼,双手相触间手势变化速度越来越快,良久,印成手停,他才缓缓睁开双眼,转身离开。
“怎么样怎么样?你看出什么来了?”狐颜凑了上去,一脸的兴致勃勃。握紧的手心微微渗出些汗来,提心吊胆的等着回答。
“确实有死了的。”顾生脚步不停,淡然道。
“那你这是打算再去哪儿啊?饿不饿?我们去看吃饭呗!”
“开棺,验尸。”顾生顿了顿,侧头看了他一眼,认真道,“修行之人,忌口腹之欲,忌暴饮暴食。”
狐颜:“……”
狐颜鼓着脸跟在顾生后面,刚转过街口,突然听到一阵哀乐传来,伴着哭声阵阵。
白色的纸钱随风飞舞,还有几片洒在了他的脚边,望着越来越近的人群和黑色的棺材,狐颜一阵惊讶,望了望站在身旁的顾生,“这是?”
顾生没有做声,反倒是一旁的人群纷纷议论起来了。
“哎,罗家出棺了啊……”
“这是第几个了?第七个还是第六个?”
“第六个!可怜罗家大小姐,才十八岁呦……”有人一脸可惜。
“十八岁还没嫁出去,也是痴心一片啊,这是罗家唯一的女儿吧?听闻罗家和庄家一样去温家闹了啊!”
“这和温家有什么关系?”这句话倒问到了点上,狐颜心里也奇怪的很,不由竖起耳朵听。
“听闻说是温家大少爷带的灾,罗姑娘从温家回来后没几天就没了。据说温家大少爷是……”一人压低了声音答道,视线扫到罗家抬棺越来越近,赶紧噤了声。
狐颜还想等着继续听下去,一转头就看见顾生已经走了。他走过那偌大的黑色棺材以及哭泣的人群,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过头,遥遥看了过来。
透过满天飞舞的白色纸钱,他青衣如画,眉目俊朗,那么远远看过来,让狐颜一阵恍惚,回过神来就是蹦蹦跳跳的追了上去。
“嘿,公子你是在等我吗?”
“哦。”看着少年眉眼弯弯,喜笑颜开的模样,顾生不可置否的应了一声,转身继续往前走。
身后,狐颜的话还在不断飘入耳。
“话说,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不要总想着开棺啊什么的!你要明白,死者为大啊!”
“你看这天都快黑了啊!”
“公子你回我一句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