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上,暖暖的微有湿意,叶苏侧过身子躲避让她心慌的气息,连忙讨饶,“我错了,先带我看房子。”
他目光灼灼,却还是许了她。松了握在她腰上的手,重新拉起她的手。带她走向左边,穿过简单的餐厅,到达厨房。
“你想做饭的时候就做,不想做就我来做。我会做的菜不多,但我会多学一些,把你养的圆润一些。”
叶苏噗嗤一下笑出声。
接下来,温景然带她走完客厅,副卧,卫生间。
阳台上摆着一溜儿盆栽,他一盆一盆指着,告诉叶苏它们的品类,水仙,茉莉,吊兰,芦荟,他养了许多。角落里,窗帘后有个什么活物,动作时带动帘子。待到它从帘后走出来,叶苏看见那张乌黑的脸盘。是酥鱼,她欣喜蹲下,逗弄一会儿。
最后是他的房间,推开门时,客厅的光投进来照亮他们脚下一小片区域。
“我们的房间。”温景然拉起叶苏的手打开卧室的灯。
叶苏在意的是他说我们的,而不是我的,内心怀着羞涩与欣喜。
房间里盈着隐隐的花香,衣柜,双人床,书橱,藤椅,落地灯,他的房间亦只最简单地摆放着家具。窗帘是纯净的乳白色,有花草暗纹。
叶苏走到书柜前,指尖扫过摆放整齐的一排书脊。
医学类,历史类,文学类,科技类,他涉猎的范围很广。
“啧,居然没露出一脸崇拜的样子!”温景然侧身靠着书柜,双手环在胸前。
“比起爱看书的……我更喜欢身体好的。”
才一说完叶苏便立即退后几步,嘴里溢出愉悦的笑声。不过几步而已,又重新被温景然捞回怀里,侧坐在他的床上。
“那你见识过后,这辈子可都离不开我了。”温景然从后背贴近叶苏耳侧,说话时,唇瓣扫过白嫩的耳垂,“你自己说,今晚撩我多少次了?恩?”
叶苏攥着他掌握在自己腰间的手,抿着唇不说话,微微侧头看他深沉的眸。不过片刻便心虚地别过脸,目光扫过床头柜时瞥见个小小的玻璃瓶,仔细看看,里面居然放着颗牙齿。
“温景然,你把这个放床边?”叶苏指指玻璃瓶里的牙齿,有些诧异。
闻言,温景然轻轻笑了一声,伸手拿过小瓶子,在叶苏面前摊开手掌。
“你可能不记得了。”他的声音很低,垂眸看着掌间的东西。
叶苏捏起小瓶子仔细看着里面白胖的牙齿,个头很大,似乎是个智齿,有一角磨损得厉害。如他所言,她确实不大记得了。但她知道,既然温景然收藏着,必定是有意义的东西。
“我的?”她心头一跳,侧脸去看他。
“恩……”他只嗓子里发出模糊的回应,目光柔和,回忆起往事时越发深沉悠远,“你大一那年寒假来拔的,拔完你没有要走。曾医生让我扔掉,我悄悄收起来了。”他轻轻一笑,看怀里的人。
血淋淋的牙齿,他却因为是她的而用纸巾包好放进了口袋里,回家清洗干净收藏起来。
“温景然…”心脏一滞,涌起满满的酸涩。
她想起来了,那年冬天她智齿发炎,去医院拔了牙。那时温景然已经过了实习期,他双手交叠坐在桌前,在她视线死角为病人书写病历,她没有注意到自律的他偶尔投向她的目光。彼时在她心里,他只是个容貌出众的年轻医生,与她的生活并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大一寒假,那是多遥远之前的事情了?三年,或许更长。
又想起,她其实拔过两颗智齿,第二颗她给要了回来,送给了姜何。那之后不就,他们就分手了。
“恩?”温景然指尖轻扫她的眼角,温软的唇瓣覆上去,细细从眼梢吻到唇角,轻柔地含了她的唇,“是想问有多久了?”他睁眼,笑意深沉。
“从你高三那年起,大概……四年?”他轻轻叹了口气,下巴抵在她的肩窝。
贴在他掌上的指尖轻颤,叶苏睁大的眼里满是诧异,他的脸上却满是不以为意。
“那我一定要比你至少多活四年,才不会让你太吃亏。”叶苏侧身回抱住温景然,脸在进他的胸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可舍不得,让你独身一人想着我想那么久。”温景然轻抚她的脊背,语气宠溺,“用你的余生补偿,足够了。”
“你喜欢我什么啊?”叶苏吸了吸鼻子,用手指去蹭他刮得光洁的下巴。
他很好,无论外貌、性格抑或职业,都无可挑剔,簇拥在他身边示好的女生一定不少。
温景然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从指尖吻至掌心。
那么温柔克制的一个人,此刻在她面前低头做这般透着痴迷的动作。
“哪里都喜欢,什么都喜欢。”他眨眨眼,伸手在她鼻梁上轻轻一刮。
刚俯下身靠近一些,她口袋里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动作被打断,温景然顿在原位。见她眼里的迷乱缱绻转变成尴尬局促,他笑了笑,还是低下头轻轻在她的唇贴了一会儿。
“你先接电话,我去洗个澡。”他摸摸她的头顶,起身在衣柜里拿套睡衣进了浴室。
叶苏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时,那通电话已经停止呼叫了,依然亮着的屏幕上是丁嫱的名字。
起身在玻璃门前的地毯上盘腿坐下,叶苏把电话回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