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六正拿着手机,一条条翻过那些利如刀锋的字眼。
【爆料!昔日影帝沦为陪床玩物,出卖身体截胡新人,铁证!】
“最近大火的《兰陵王》男主谢瑜,曾因吸毒滥交的丑闻被整个娱乐圈封杀,最近却忽然莫名其妙地活跃起来,先是作为歌唱导师亮相去年最火的选秀节目《联手歌王》,近日又因《兰陵王》的热播而再度走红。巧的事,这两次的幕后策划竟都是亿鑫娱乐,而启用谢瑜更是某高层独自一人的拍板决定。笔者作为资深娱记,敏锐察觉出其中的猫腻,跟拍了谢瑜数月,收获颇丰。
[附图7张],这光天化日搂搂抱抱也真是不知羞耻,笔者毕竟是只小鱼,还得混口饭吃,不得已给重要人物打个码,大家见谅。而咱们谢影帝一向上相,偷拍也没能掩盖住他绝代风华,这媚眼如丝,两颊绯红,也难怪以三十高龄还能征服自家高层,吹吹几个枕头风就轻松打了个翻身仗。
[附动图3张],哎,瞧瞧这热情的动作,又摸屁股又摸裆的,这大老爷们儿发起骚来女人真的是得靠边站,笔者实在为迷他的妹子们心痛,你说你们天天老公老公地叫着,这边却天天伺候着别人老公呢。估计是某方面天赋异禀,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把金主大人迷得神魂颠倒,不惜为他叫板同行,施压导演,把剧组的人都欺负了一圈,谢巨巨不愧是拿过五六个影帝的大人物,的确是才华横溢。听说《白骨哀》的主题曲也‘让’给了他,谢影帝看来是截胡截上了瘾,专门欺负小新人没背景,我等屁民实在是不服不行……”
长微博通篇阴阳怪气,言辞讥讽,那些照片的阅览量竟然很快便突破了一个亿。和韦一预料得一样,热词全部被“谢瑜,包养”“谢瑜,潜规则”“谢瑜,截胡”等诸多侮辱性词汇占据,而底下的热评更是过分,什么求资源的,恶搞图片的,叫嚣着让谢瑜滚出娱乐圈的,更有些人身攻击简直恶毒到不堪入目,郎六只看了几眼便实在看不下去,将手机狠狠扔到一旁,两手撑住额头僵硬地弯下腰去。
连他都恶心得看不下去,那个人……现在会是什么心情……
“郞总,外面都是记者……”司机紧张地远远看着,“咱们真的要过去吗?”
“去,”郎六咬紧了牙,死死盯着那群发了疯似的涌过来的人群,“停车,你们都跟我下去。”
车里还有两个保镖,郎六下车的瞬间就被眼尖的人发现,众人立刻蜂拥过来举起话筒开了录音,纷纷争抢着大喊。
“郞总您真的和谢瑜是包养关系吗?”
“谢瑜被您包养多久了?他那些机会真的都是陪您睡出来的吗?”
“谢瑜是怎么勾引您的?是他主动接近您的吗?”
“您现在出现在这里,是承认了你们之间的包养关系吗?”
郎六艰难前行的脚步蓦地一停,忽然抬起头来,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闪光灯和话筒,沉下声一字字说,“你们想知道,行,我告诉你们。”
耳边是快门咔嚓咔嚓的刺耳声音。
“谢瑜是我男朋友,是我先追的他,我给他资源是因为他合适,也是因为我爱他,”郎六看向几个大媒体的方向,冷笑一声,“没见过同性恋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言喻和汤贝尔还有一腿呢,你们怎么不去问问他们啊。”
众人先是被他前一句话说愣了,继而又被他后一句话说惊了,郎六趁众人惊愣的功夫立刻冲出人群,三步并两步跑到了公寓门口,迅速一划卡,一闪身就跑了进去。众人慌忙追上去却没跟住,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眼前,顿时就炸开了锅。
“言总和汤贝尔?怎么回事?我没听错吧?”
“看来这《兰陵王》的演员表很精彩啊。”
“管他呢,反正拍到郞总的回复就已经赚了,没想到他竟然直接现身了。”
“说起来,他怎么会亲自过来啊?”
“你们说他不会真的动心了吧?”
“我去,这料有点猛哎……”
大门外议论纷纷,而好不容易甩开人群的郎六急匆匆朝谢瑜的楼层跑,很快便刷卡进了门。
屋子里很静,静得只听得见郎六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谢瑜?”
郎六轻声叫了一声,走进几步,忽然看到饭桌上摆了一桌饭菜,却已经冷掉了。郎六心里狠狠一疼,想象着谢瑜当时忙碌的样子,想着想着眼眶竟发起热来。他深深吸了口气,一个个房间走过,最后停在阳台边上,伸手小心掀开了窗帘。
男人就那么静静蜷在阳台角落,侧着头,呆呆从缝隙间看着楼下蚂蚁一般涌动的人群。夕阳血红的余晖洒在他苍白的脸上,眼角似乎隐隐看得到泪痕,郎六在那一刻感到胸口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痛得他忍不住猛咳了一声。
谢瑜听到声音微微颤了一下,却没有动,只是慢慢闭上眼,过了很久才哑声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郎六被这句对不起说得整个心脏都拧了一下,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谢瑜又喃喃地说了一句,“对不起,郞总,让您投的钱都白费了,之前承诺您的成绩,看来也做不到了。”谢瑜终于睁开眼,侧头看过来,竟轻声笑了笑,“对不起,把您也连累进来,您要是想解约,就解约吧,我的确不会再有什么价值了,只会拖累您的。”
郎六沉默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直到胸口像是要炸裂开的疼痛一点一点地被压制下去,他才终于动了动,走过去蹲在谢瑜边上,伸手轻轻擦拭他眼角的泪渍。
“解约的话,你要去哪儿呢?”
“我啊……”谢瑜抬头看着他,喃喃说,“我还有个服装店呢,应该……还开得起来吧。”
“你的服装店被人砸了,知道吗?”
谢瑜呆了一呆,笑容有些保持不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笑了笑,眼神却渐渐空洞起来。
“哦,是吗?”他仰起头,靠在阳台的墙壁上愣神,“那我去哪儿好呢,这个家,好像也住不下去了……”
郎六没有说话,只是触碰他眼角的手指不可抑止地轻轻颤抖起来。
谢瑜出了会儿神,稍微感觉到他的抖动,不知想了什么,竟主动伸出手,握住了郎六冰冷的手掌,“郞总,我觉得……我特别倒霉。”他慢慢用力握紧了,嘴角勾起一个哀伤的笑来,“可能也是最后跟您说话了,已经很久没人和我好好说话了,您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郎六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忽然也坐在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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