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乐器呀?”
风情抬头看了一眼唐阮,手里的筷子都要被她捏断了。过了很久,她才叹了口气,轻不可闻地说了两个字:
“唢呐。”
“噗——”绮罗香没忍住把刚刚喂进嘴的满满一口茶水都喷了出来,多半竟都溅到了旁边坐着的风情的手上,看着风情搁在桌子上的右手浸在茶渍里紧握成拳紧得都在颤抖,绮罗香就更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起来。
唐阮和楚云深一时也没反应过来,风情这般的女子和唢呐能有什么关系,等想明白了,脸上也浮现出憋笑的表情。
洛常羲淡然地扒着米饭,又夹了一根青菜放进碗里。
“走、走,木头脸,跟我去拿唢呐吧,哈哈哈哈……哎呦我的肚子,走吧,我一个人抱不过来这么多,你陪我去……哈哈哈哈,况且,我也不知道那什么唢呐长啥样子啊,哈哈哈……”
风情意料之外地没有反对绮罗香的意见,或许是她也觉得太过尴尬,立即站起身走了出去。绮罗香一边揉肚子一边也站起来跟上她,楚云深见了,自然不能只叫两个女子去搬琴,亦跟着去了。
一时间,饭桌上只剩下洛常羲和唐阮两个人。
唐阮好不容易把嘴角的笑意忍下去,伸出手去夹桌子对面的豆腐:“洛姐姐,吃饭,吃饭。”
洛常羲听到唐阮叫她洛姐姐,不免抬眼扫了一眼,这一眼却恰好看到了唐阮腕子上那串风情亲手系上去的辟邪玉。
“她把辟邪玉给了你!”
唐阮潜意识里以为洛常羲和风情一眼是个没什么情绪的人,于是不免被这一句带有浓重疑惑的问句吓了一下,她对上洛常羲的目光,钝钝地点了点头:“是啊……她送给我的。”
洛常羲的失态仅仅显露了瞬间,顷刻后她脸上的表情恢复了平静,只是话却没停下来:“辟邪玉是很重要的东西,几千年,或许是几万年了,从来都没从弓匣上取下来过。匣子里的东西是她的祖先,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帝君传下来的,辟邪玉是为了守护匣中之弓,而匣中之弓,则是为了守护更重要的东西。她怎会……会给了你……”
唐阮大惊,虽然当时绮罗香提到过辟邪玉很珍贵,可没想到有这么珍贵,不禁抚上了腕上的辟邪玉:“这个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
洛常羲只是不解地看着唐阮:“我知道她对你不同于常人,可……怎会……难道……”
“我们才认识一天,洛姐姐怎么看出来……风情她对我不同于常人的?”唐阮仔细想了想,自从见了洛常羲,她基本就没和风情说过话,洛常羲又是从哪儿得出的结论?
洛常羲轻轻叹了一声,还是和她解释道:“你真的不懂,她为何会突然提到上巳节么?”
“我……不懂啊……”
“算了,她既然不想显露出来,我也不便多言。不过……你也不必过于疑虑,风情的妹妹很小的时候就死了,如果活着,和你也差不多大,她怕是将对妹妹的愧疚与怀念都暂且移到了你身上。”
唐阮心中一滞,听着这与昨日风情口中八成相似的话,心中顿时涌起一股苦涩,“洛姐姐,你真的很了解风情。”
“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洛常羲话至此,转头看向了船外的阴云风雨,目光似在走神,“又怎会有人更了解她。”
唐阮心里有个念头忽然动了一下,虽然她自己又极快地否定了那个念头,但那想法却生了根发了芽,在她心里肆意疯长,扰得她情绪再不能平。
思虑再三,唐阮还是没按耐住内心的躁动,开口问道:“洛姐姐,你除了洛常羲这个名字,可还有其他什么小名?”
洛常羲也没在意唐阮为什么这么问,左右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就顺口答了:“常羲两字是八岁拜入茗秀宫后师尊取的,进入茗秀宫前,家父给取过一个俗名,洛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