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阮虽然没有看后面,但异物的接近让她的皮肤本能地收紧,说不上来的紧张突然溢满心尖,折扇还冲着前方没有撤回,她就下意识猛地转过头去——
那只苍白的手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警觉,还未等她叫出声,便刹那间钳住她的肩膀,生生将她从地上拽起来,欲要拖进棺材中。唐阮失声叫喊出来,身体猛烈挣扎,但那只手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她甚至还未完整地喊完一声救命,就被活活拉进了身后的木棺。
棺盖随即被“砰”地一声严严实实盖上。
唐阮陷入了无法言说的黑暗里,她心里的恐惧几乎要化成实体从耳目口鼻中喷涌而出,抓她的东西将她牢牢束缚住,她拼了命地抓出两只子午透骨钉,刚想朝身后扎去,就听见耳后响起一个熟悉的虚弱声音:
“是我。”
唐阮愣了好半天,咽了起码十几下唾沫。
“你胆子也太小了,咳咳……”风情在黑暗中安抚般摸了摸唐阮的后背,说话好似不太利索,但就算是不利索,也不忘要损她一损。
“你去哪儿了……”子午透骨钉从她僵硬的指缝中丁零当啷地掉了下去,随即她便捂着嘴,声音开始带着些许抽泣。
“我拖着你游了许久,才跟随一阵漩涡卷进穹顶破口,醒来时已找不见你。”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我,跑来蹲在这破棺材里,想吓唬我?”唐阮刚刚再害怕也没想过要哭,就算刚刚有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死了,也没想哭,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手背轻轻地摩擦触碰过风情揽在她腰上的那只手,她便好似再也忍不住眼泪了。
风情又低咳了两声,解释道:“鬼渊中形势复杂,外面有不干净的东西。其他几台棺椁中都有先主,只有这一台棺木,坐为震卦,对应辰龙位,三阳卯木,卦象为阴阴阳爻,是这八个棺椁里类似领主的一台,内里又好像被人搬过,尸骨也不见,只得先躲在这里。”
“你……为什么总咳嗽?”
“没事,呛了点水。”
“那为什么身体也这么凉……”唐阮说着,不禁还打了个寒颤,她本身衣服就湿,身底下垫着的风情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一点温度都没有,活像睡在一块冰上。
“抱着你,就不凉了。”
唐阮呼吸一顿,听着风情在她耳边说的这句话,忽觉这小小的黑暗空间里升腾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暧昧。她的耳根子有点烫,不知该如何回风情。
“阮阮,你很温暖,”风情盘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点,吐出了一个破天荒的称呼,语气也变得猜不透起来,“……要是能一直抱着你就好了。”
唐阮能清楚地听到自己胸腔里陡然急跳的心跳:“你叫我什么?”
“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身后的人沉声反问道。
“不、不是,只是……”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风情的呼吸似乎靠得更近了一些,清浅地起伏在唐阮敏感的耳根,“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总对你好么?那是因为,我早就很喜欢你,你的模样,真的很合我意。但我比你大很多,又都是女子,所以……”
“你真的是风情吗?”唐阮觉得自己八成是耳朵瞎了,脑子里糊成一片乱麻,严厉告诉自己这绝不可能是真的,却又抑制不住地溢出愉悦心情,宛如一个冬日里躲藏狼群的猎人,一边极度渴望火焰带来的温暖,一边又不得不掐灭那点火苗带来的危险。
后面的人沉默了许久,再开口时嗓音似乎更虚弱了点:“你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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