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这空当,风情仔细摸了摸那处突起,抿着唇犹豫片刻,站起来踱到石碑那头的唐阮身后,小声道:“确实是梼杌。”
“我说了是梼杌,你不相信我,自己去看了,我说的没错吧?”唐阮一撇头,心中对于风情的所作所为更加介怀,心中闷抑得难受,只得埋着头跑到楚云深身边,一言不发地站着。
楚云深的目光由石碑上收回,落在唐阮脸上,他自然摸得透唐阮的脾气,知晓她这样子是在生闷气,便抬手似以往那般摸了摸唐阮的头顶,声调放得温和柔软:“阿阮,怎么了?”
被楚云深那熟悉的宽大手掌一摸,唐阮心中顿时五味陈杂,难免忆起之前在唐家堡那段无忧无虑与现在截然相反的生活,如果没有遇见风情就好了,没有遇见她,自己或许还开开心心地抱着滚滚和云深哥哥喝酒,给师父钓鱼做饭,虽无念想,但也无愁绪。想到这里,她一咬唇,眼眶里瞬时涌上一包泪。
“阿阮想家了么?”楚云深笑了笑,单手搂住唐阮纤瘦的肩,另一只手抚到她脸上为她揩泪,“别怕,不论这次能不能找到诸神问,出去后咱们就回家,再也不出来了好不好?”
唐阮硬把眼泪憋回去,委屈地瘪了嘴,点点头。
“别咬了,再咬牙就碎了。”
洛常羲不是什么时候站到了风情旁边,冷静嗓音悠悠飘入风情的耳朵。
“我没有。”
“嗯,但愿没有。”
风情收回看向唐阮的目光,沉默半晌,才极轻地说了一句:
“……我才是她的家。”
“……”
洛常羲亦沉默了许久,她明白了风情的意思,却不打算说什么。
风情一垂眸,一抬眼,目光中已敛去所有的情绪波澜,恢复到寻常的沉稳寡淡。她摸出刚刚测算的草纸,一个人走到算出的正路边,再次对比无误后,又以弓箭试了试吊桥的稳固性。
楚云深搂着唐阮,和绮罗香一同跟了过来。对于刚刚闲暇时研究的那块黑石碑,几人都没有很放在心上。
依旧是风情打头,洛常羲收尾。只是倒数第二个绮罗香上桥时,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眼来时的路,这一看,却令她吓得差点坐地上:“你你你你们……”
前面几个人都被她这溢满了惊恐的语气引得回头,飞快环视了一周,并无异常。唐阮疑道:“绮姐姐,你怎么了?”
“你们刚刚有、有人……去那条咱们走过的桥吗?”
“没有啊,大家都在一起呢,除了刚刚咱们几个去看了那黑石碑。可也没人再去过那条吊桥了。”
“那你们看,那个桥为什么在晃!”
几人都看向那条来时走的吊桥,已走出三四步的风情皱紧了眉,发觉那条吊桥……竟真的在轻轻晃动。
“别慌,莫不是这里有风?”洛常羲道。
风情摇摇头,道:“不是风,这里地处深海,四周环闭,空气连流通都谈不上,怎可能有风。”
“有人在跟踪我们吗?”
风情颔首思虑了片刻,又认真向周围看了看,但亭塔之中并无异常。她抬起脸向队尾的洛常羲说:“羲儿,多留意身后。”话罢,又向绮罗香旁边的唐阮道:“阮阮,来我身边。”
唐阮缩了一下脖子,摇摇头:“算了,我还是和云深哥哥待一起吧。”
风情的面色瞬间转沉,开口的嗓音也变得异常阴戾:“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