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有万一。”风情收回目光,向已算好的吊桥走去,“她会自己爬上来,不用管她。区区鬼渊,还要不了她的命。”
绮罗香嘴角抽了抽,狠狠瞪着风情的后脑勺,简直不知该骂这个女人冷血,还是怨她对友人不切实际的愚信。
风情头都没回,就继续说:“你不用瞪我。我和她之所以能做这么多年的好友,就是因为对彼此的绝对信任。”
“你脑壳后面莫不是长眼睛了,谁稀得看你个木头脑袋!”绮罗香啐了一口,转身去拉已经很久不说话的唐阮。只见唐阮目光略有呆滞,脸色阴沉,好像察觉风情不愿搭理自己后就一直没怎么说话,绮罗香颇为担忧道:“阮妹子,怎么了?”
唐阮没回绮罗香的问话,兀自紧跑几步,跑到风情旁边,拿出不久前风情送给自己的落霜捧给她,嗓音尽量拿捏得轻和温软:“风情,不要生气了,适才是我错了。你现下没了那柄唐刀,弓匣中的箭又已耗光,先拿着落霜防身吧。”
风情再次对唐阮的存在视而不见,没理她的话,也没接那把剑,自顾自地踩上了吊桥,不管后面的人有没有跟着,先自己走了。
楚云深和绮罗香都跟了过来,绮罗香搂过唐阮的肩,带着她一起走,边走边安抚她:“阮妹子,别理她,她就那阴晴不定的德行,搁一搁就好了。”
原来她生气时是这样。
仅仅因为自己那时不愿去她身边,她就这般计较么……一直以为风情这样的人没什么真正的情绪,不会为某件事非常开心,自然也不会为某件事异常恼怒,她到底为什么会因为自己这点破事就气成这样……
难道是因为搭了云深哥哥的手?
别瞎想了,人家对自己又不是那样特殊的喜欢,怎么会因为这件事吃醋啊。
“别发呆了,阿阮。再不走快,当心后面的贼人将那骨怪又放出来,把你吃了。”楚云深抬手摸了摸唐阮的头发,开着玩笑引她转移注意。
唐阮只得应了楚云深,先收敛了心思,转而专心在这吊桥上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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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顾忌后面会有人继续跟踪迫害,几人走得都非常快。风情多算几次吊桥后便摸出了规律,到后来已经不用仔细演算,目光一扫就知道该走哪一条。她身上的伤不容乐观,还能这般坚持快速行走,全赖那弓匣上的长生结给吊口气,不知到底还能撑多久。
她不是不愿休息,只是她不能倒下。
随着逐步深入,周围似乎蒸腾起了愈来愈浓的大雾,渐渐的连来时的入口都再也看不见。楚云深在队尾代替了洛常羲的位置,一面走一面视察后面的情况。
鬼渊中的光线似乎在逐步变暗。
此一路,再没发生任何异样。大约走了有两个时辰,几人中途停下休整过一次,给肚子里填了些肉干和淡水,不过一刻钟便立即继续前行。这里高低错落的亭塔数不胜数,桥索更是有成百上千条,若不是有一个精通风水术的风情,即便是上天入地的神鬼来到此处,也无法走到这么远的地方。
毕竟,只要走错一条桥路,就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
又走了差不多一个时辰,他们总算看到了和那些大同小异的亭塔不太一样的建筑。
只见二十尺开外之处,所有的亭塔分布都呈一个正圆漩涡状下陷,走近去看,这篇漩涡状的亭塔约摸下陷了五十余尺的高度,漩涡的正中心端端立了四座亭塔,它们是所有旁侧的附属亭塔和桥索的终点。而这四座亭塔被缠满了锁链,好像一个绕满了麻线的匝团,远远看去,落脚地都寻不到。
四座亭塔各自延伸出一条铁索探向正中心,一同捆绑着同一个东西。
一台悬在半空中的赤铜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