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罗香正想开口问一问一襟雪时日错乱的原因,却被风情一个眼刀给制止住了,不知意欲何为。倒是唐阮凑到她身边,对着绮罗香的耳朵偷偷小声问:“绮姐姐,我们难不成是在鬼渊待了大半年么?”
绮罗香罕见地被问得哑口无言,一脸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的表情耸了耸肩。
一襟雪好像对风情格外亲切,对旁人只是客套两句,客套完后就一直待在风情身边,问完名字问年龄,问完属相问喜欢吃的东西。风情虽然脸色不太好看,但碍于礼貌,还是一个一个照实回答了。
“风姑娘,我们每逢过年都要做饺子,腊肉,灌肠,都是年末新宰的猪,自家养的,肉紧实着呢。你喜欢吃腊肉么?喜欢咸腌还是甜腌?”
“……我不喜欢吃肉。”
“那你喜欢吃什么,我一会儿去做。”
风情竟带着一反平常的好脾气,道:“我喜欢吃火锅。”
一襟雪微微张了张嘴,思索了一会儿,“火锅……是什么?”
风情倏地抬眼,目光锋利地盯着她,别有深意地问:“你不知道火锅?”
现世中,火锅虽不是人人爱吃,但好歹是巴蜀名扬天下的一大特色食物,覆盖度和普及性都是十分广泛的,应不会存在村庄百姓不知道火锅存在的现象。
一襟雪笑了笑,解释道:“见笑了,我们的祖先当年为了躲避战乱,带着族人来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小岛,后来我们也都没有再回到中原土地,一直和外面的人隔离开来,不知道外面的朝代更迭,也不知道大部分世人所遵循的时间日期。村里一些东西,还都是以前路过的商贾带来传入的,自然要比你们那边的人落后许多。”
绮罗香醍醐灌顶,道:“原来如此,还以为真的在鬼渊里走了大半年呢。”
一襟雪有些羞涩地抚了下耳廓:“原来我们师河村的时日计算竟和外面的世界错开了么?真是惭愧,只知沿用老祖宗的日历,没有契机和外界核对过。”
风情摇摇头,道:“无碍,你们保持原样既可,该过的节日好好过,无需被外人所扰。”
“风姑娘真是会为别人着想呢。”
“……”
绮罗香翻了个白眼。
说话间,几人已走出了坟地,进入了师河村内部。这个村子并不大,按一襟雪之前所说,也不过三十户人家,每一户之间都有一定距离,并没有紧挨着,有修搭在河边的,也有坐落在山林中的。村子里的房屋建造简单古朴,大多是一层合院,清一色全是木房,有些年代久远的木板已出现了虫蛀,旧成土灰色。村中行道由形状各异的石阶构成,蜿蜒延伸,四通八达,两侧均有苔藓或蕨类植被。一路过去,还可见某些人家放养的鸡鸭,和拴在门口一个劲朝她们狂吠的土狗。
唐阮从来没见过这些,看什么小动物都觉得乖巧,几次想去亲手摸那些鸡鸭土狗,次次都差点被咬,多亏被绮罗香硬拉回来。
到了村口一衫青和一襟雪的家,一衫青开门邀风情等人进入,一襟雪进去抱了自己养的一只小奶狗给唐阮,一面往她手上递一面体贴道:“它还小,很乖,不咬人,姑娘可以放心逗它玩。”
唐阮一摸到小奶狗,顿时高兴地把之前鬼渊里所有的惊悚、恐惧、疑惑、暧昧都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地抓着奶狗去后院玩了。
一衫青去给几人倒水,一襟雪请他们在主厅坐下。风情淡淡地支着下巴,偏头看着后院中唐阮没心没肺揉小奶狗的画面,深深地叹了口气。
世人所谓“缺心眼”三字,具体到人,应说的就是这种傻姑娘吧。
“家里现在只有我和哥哥,父母亲早些年便去了,所以院□□有三间空房,拮据了点,实在歉仄。你们看,要怎么个住法?”
楚云深道:“就我一个男子,与你们都合住不得,只能腆脸独占一间了,抱歉。”
绮罗香哼笑一声:“你抱什么歉,你就是想和我们住我们还不愿意呢。既然我们四个必须要分两间的话,那自然是我和阮妹子一间,让那两块冰山一起同心修筑她们的冰窖去。”
风情和洛常羲相顾一眼,无话可说。
坐了有一会儿,已到了下午饭的时候,天渐渐暗了下来。一衫青和一襟雪都去忙活着为客人做饭,绮罗香也不稀得和风情洛常羲待一起,太过无趣,便去后院跟唐阮一起玩小狗了。
洛常羲捧起之前一衫青为她们倒的水,挨着杯沿小口小口地抿,硬把一杯白水喝出了大红袍的意境。喝了一阵,终于放下半杯水,环视主厅四周,只剩她与风情,才轻声开口道:“这兄妹俩有蹊跷。”
风情将目光搁在一口未动的水面上,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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