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过后,便是仲夏,端午就要来临。
杭州城中家家户户都烧了艾草,到处都有雄黄酒卖。
白素素还好一些,微云只觉得双眼发晕,鼻尖都是一股熏人的雄黄气息。就连她打开窗户,也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微云觉得水中都弥漫着雄黄酒的味道。
白素素道行高深,不惧普通雄黄气息。只要不入口,倒是没事。
‘好吃点心铺’ 口碑好,又是临节,买的人络绎不绝。
微云帮不上什么忙,她每日只呆在后院,紧闭门户,躲入内院中,绝不肯踏出一步,一切的计划都要等端午节后再说。
这日,‘好吃点心铺 ’门口来了一位身穿黄色道袍,留着八字胡的道士。他一手拿着幡,一手拿着铃铛。
那铃铛一直在 ‘好吃点心铺 ’ 徘徊不去。
道士收了铃铛,对着白素素大喝一声:“我乃天娄山正气门弟子,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黄天师,专门驱魔捉妖。好你个妖孽,竟然敢鱼目混珠,混入人群中来,看我不收了你。”
白素素正端出一笼桂花糕,茫然地抬头,瞧见一个黄袍道士对自己怒目而视。
一群买点心的客人都是街坊邻居,相熟的老客,也在门口茫然不已。
白素素见黄天师指着自己,开了法眼瞧他,不过是个法力低微的游方道士而已,仗着身上有件铃铛法器,就敢大言不惭的说收了她。
白素素冷笑一声:“ 道长可是在说我?”
黄天师大怒:“妖孽,我这件铃铛是我正气门祖师爷传下来的,遇妖则鸣,如今它停到了你面前,你不是妖是什么?”
白素素冷然挑眉:“哦,若是这铃铛能够识别妖物,我倒是要试试。” 她走过去,似并未用力,轻轻地从黄天师手中将铃铛夺了过来。看客人群觉得白素素只是轻轻碰了碰道士,但是那道士却感到整个胳膊都被铁拳砸中一般,疼入骨髓。
白素素手拿着铃铛,在人群中晃了又晃,铃铛围着一圈人响个不停。
人群哈哈大笑:“好个道士,竟然想来讹人不成。这铃铛也对着我们响了,那岂不是我们都是妖孽。”
“世风日下,这些江湖道士愈发的会骗人了。”
黄天师脸一阵白一阵青,他自知眼前的妖孽法力比他高上许多,一时又羞又愧,恨不得钻入地下去。
白素素把那铃铛往道士怀中一扔,柔声笑说:“臭道士,下次可别来骗钱了,你还不快滚。”
人群也用手中东西砸他:“骗子,快滚。”
黄天师又急又怒,捧着自己的铃铛,跑出了人群。
这件事却被最近几日都坐在‘好吃点心铺’对门茶楼包间里的朱巧娘看到了,她凝了眉,让人去追那黄袍道士,将他请上了楼。
朱巧娘道:“不知天师名讳?师从何处?”
道士瞧见请他的是一位富贵小姐,露出讪笑:“ 姓黄,自小在天娄山正气门学道。”
“原来是黄天师。”朱巧娘漫不经心用茶盖子拨去杯中浮起的茶叶:“方才楼下闹哄哄的,天师说有什么妖孽。我长居闺阁,对奇闻异事最有兴致,黄天师可否给我讲讲。”
黄天师脸一阵羞窘,咬了咬牙:“不瞒小姐说,那白衣女子正是一条修行千年的蛇妖,跟在她身旁的是一只三百年的喜鹊精。我这铃铛是老祖传下来的,识别妖气,从未出错,方才那蛇妖法力比我高深,所以贫道才受了她一番折辱。”
朱巧娘抿了口茶,把茶杯放入案几上:“ 我看那白氏和人长得差不多,怎么瞧也不像那低贱的蛇妖,黄天师莫不是花眼了?”
黄天师脖子青筋涨红:“万万不可能,小姐瞧不出她们原身,只因她们都成妖多年,用法力掩盖住了。”
朱巧娘眼眸深深地凝向窗外的‘好吃点心铺’:“ 是小女子无知。”她起了身,居高临下地指向点心铺子后院:“黄天师,那院中穿绿衣的女子可是妖孽?”
黄天师扬长脖子,见到院子中一位绿衫女子软绵绵地提着水壶,有气无力地朝院中花草淋了淋。
黄天师念了咒语,将手覆盖到自己铃铛上,却见那铃铛毫无反应。
黄天师道:“那女子是人。”
朱巧娘哂笑:“看来黄天师不过是徒有虚名罢了,那绿衣女子与白氏可是情同姐妹。白氏和那孩子都是妖孽,独独她是人,这岂不是荒谬!”
黄天师拧着眼,指天对地:“在下句句属实,那白氏的确是千年蛇妖,那小孩是喜鹊精,我若是有半句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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