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们看见尹毅扛着头鹿有些讶异,随及相互望了望,会心一笑。
一家子热情的把尹毅请进屋子里坐下。
年阿秀没和他们在一起,一个人跑到院子里看那头鹿了。
莫三娘抱怨道,“瞧瞧那傻丫头,也不长长脑子,你来了那么就久也不知道给你开门,一会儿我去说说她。”
年阿城小声低估道,“她有脑子长么?”
香冬在一旁听见了,捏了一下他的手肘,“说什么胡话呢你!”
尹毅说:“阿秀做的对,本就不该给外人开门。”
年嵩窃喜,不错不错,没成亲就知道护着了。
莫三娘笑道,“成亲后便不是外人了!”
八月六,良辰吉日,宜婚。
尹毅和年阿秀成亲了。
香冬为年阿秀简单的涂上胭脂,盘起长发,带上头冠,换上喜服。
香冬看着铜镜里的年阿秀问:“阿姐你看,漂亮吗?”
年阿秀看了看里面的人,指着铜镜说:“她和我长的一样呢!”
香冬被她逗笑了,“是呀,居然和阿姐长的一样呢!那是里边的人漂亮呢,还是你漂亮呢?”
年阿秀歪着脑袋认真的在想,“里边的人更漂亮些吧。”
香冬笑的合不拢嘴,欲要说些什么,外边的人就开始催了。
“里头的新娘子准备好了没有?可别错过了时辰!”
香冬应道,“好了好了,这就来!”她急急忙忙的给年阿秀铺上盖头,嘱咐道,“这东西可不许自己掀下来,这可得新郎官才能掀的,记住了吗?”
年阿秀答非所问:“嗯,香冬我肚子饿死了!”她今天都没有吃东西呢。
香冬把她带出去边走边哄:“在忍忍就好了,新娘子晚上就有很多东西吃了!”
年阿城叫了熟人过来敲锣打鼓顶花轿,新郎官尹毅骑着匹马在前面,年阿秀披着盖头什么也没看见就被推上轿子了。
外面闹哄哄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年阿秀只知道她好饿好饿。
莫三娘一路上走着笑呵呵的,随行的媒婆子笑道,“这新郎官长的还挺俊!”
莫三娘得意道,“那可不!”
沈桂花酸着牙说:“这长的俊没几年就纳个新的回来了!”
媒婆子反驳道,“纳就纳呗,反正阿秀始终是正房,这男人三妻四妾又不是什么见怪不怪的大事,你家那位不也这样吗?”
沈桂花被气的满脸通红,“你……”
“我有说错么?”
“你别说我,你自个儿也好不了多少!”
“我又怎么了,你今天最好给我交代清楚!”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走边掐,没多久就到达目的地了。
待进了大院儿,凑热闹的人都渐渐散了,留下的只有年家人。
尹毅平日里没和什么人过多的接触,也没什么人请。来的客人也只有看他从小长大的老夫子刘清明。
刘清明是村里头的教书先生。据说年轻时还是文状元,后来战乱,朝廷形势所逼,他被奸人所害,来到了这里。
刘清明来时带了一副字赠予两位新人。
‘欢庆此日成佳偶,且喜今朝结良缘。秋水银堂鸳鸯比翼,天风玉宇鸾凤和声。紫箫吹月翔丹凤,翠袖临风舞彩鸾。’
年家人不禁感叹,文化人就是不一样啊!虽然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灵牌前面,一张囍,一对花烛。
一对新人拜堂成亲了。
没什么繁琐的规矩,只是往那一站,就算礼成了。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了。
屋外
尹毅按照礼数给大家敬了一杯酒,在恭恭敬敬的称年嵩和莫三娘爹娘。
年嵩笑道,“快坐着别客气!”
莫三娘和香冬不知在说些什么笑在那里。
年阿城本想灌尹毅几杯酒,可碍于刘清明在。要知道,平日里他没怕过谁,就怕教书的。
一顿饭下来,其乐融融。
年阿秀一个人在婚房里坐着坐着便嚎啕大哭了起来,为什么没有人啊!她好饿啊!她要饿死了!
她越想越委屈,生气的把盖头拿起来擦鼻涕眼泪。
她一抬头,看见桌面上都是糕点。想也没想,她就往嘴巴里塞。
嗯,真好吃。
吃着吃着,年阿秀又开始大哭起来了,眼泪直流,她不知道为什么哭,心里就是觉得堵堵的好难受。
待她停止哭了肚子也饱了,又开始困了。
她把重重的头冠扯下来丢在一边,绣花鞋一脱,就钻窝被里了。
尹毅一进屋就看见桌面上凌乱不堪,地上还有头冠和盖头。
傻姑娘已经睡着了,眼睛肿肿的一看就是哭过,脸上的妆也花了头发乱糟糟的像个花猫。
尹毅目光沉了沉。
他把桌面收拾了一番,在把地上的头冠和盖头拾起。
他把蜡烛熄灭了,月光从窗外洒进来,星星点点,透了些许光进来。
他来到床边帮她调整舒服的姿势才躺下。
俩人离得远,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尹毅不知在想些什么,躺了一会转头轻声对她说,“对不起。”
黑暗中,他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安心的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