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直到尹毅给她蜻蜓点水的碰了一下嘴唇,她才愿意起来走路。
远远的,她看见映入眼帘的枫叶时,眸子忽然明亮起来了,她激动的晃晃尹毅的手臂,“你看呐你看呐,红红的叶子,好多好多呢!”
她从来没有见过红色的叶子,这样的景色在她看来太过壮观了。
尹毅笑了笑,没有说话。
年阿秀一拔腿,就冲进里面了。
尹毅跟在她后面。
起初她是高兴的,兴致勃勃的往衣袖里拼命的塞枫叶子,恨不得把这些叶子都搬走。
尹毅看着她,没去打扰。
她坐在枫树林下,一阵风吹过,叶子从树上悠悠荡荡的坠落下了。
她看着枫树,久久的,忽然一下大哭了起来,豆大的泪水颗颗直流。
尹毅不知道她情绪怎么突然转变的那么快,他蹲在她面前,“怎么哭了,不高兴么?”
年阿秀唔哇一声,哭的更厉害了。
她难过极了,“树受伤了……叶子掉了,红红的……都是血!”
尹毅一愣,继而沉默了。
他没有想那么多,他知道她没有见过枫树,秋天落叶的景象是美丽的,他想让她看看。
却不想倒弄巧成拙了。
他忽然有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愧疚,不知道是因为把她惹哭了还是因为别的。
他把她揽在怀里,“阿秀,没事的。你看,树根还在,来年新的叶子就会长出来了。”
年阿秀抽了抽鼻涕看向枫树。
尹毅说:“树和人是一样的,会生老病死。可是它们的根永远都会在,那是它们的家,亦是它们存在的痕迹。”
年阿秀听的些蒙,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尹毅说:“听不懂没关系。”他就是想告诉她而已。
年阿秀渐渐地把眼泪收了,她下巴抵着他的肩,“我不要看它们死了,来年你在带我过来看它们活着好不好?”
尹毅心中一动,“好。”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传来道,“哎呦,我还说是哪对情人在这里幽会呢,原来是你们啊!”
媒婆子知道这时候正是赏叶的季节,她当然不会错过这样的美景。
吃完早饭后,她就拖着刘仁一起来这了。
她方才远远的就瞧见一对男女在枫树底下亲昵的搂搂抱抱。走近一看,这不是年家那傻丫头和她的夫君么?
刘仁笑了笑,“我家夫人说话不中听,说什么幽会呢,应该说是说小两口恩爱如初才对!”
尹毅把年阿秀拉起来说:“没什么。”他提她拍拍灰尘,拿掉身上粘的叶子。
媒婆子笑道,“这丫头莫不是还哭过?瞧着一脸可怜巴巴的样子!是被夫君欺负了?”她把欺负加重,听起来很是暧昧。
年阿秀撇了她一眼,“我才不可怜巴巴呢,你才可怜呢!”不过,夫君是谁?
刘仁低低的笑了。
媒婆子睨了他一眼,她转向年阿秀打趣儿说:“哟哟哟,这丫头脾气倒是硬了不少,一点也不可爱。莫不是被夫君给惯了!”
年阿秀瞪了她一眼哼道,“夫君才不惯我,尹毅才惯我!”
“噗哈哈哈哈!”媒婆子一下子被逗笑了,“哎呦,你这丫头可笑死我了!”
不止是她,刘仁和尹毅也在一旁笑了。
年阿秀脸垮了,一脸委屈样儿。
午时,饭后
尹毅拿出年阿秀破的衣裳出来缝补。
她穿衣裳不止容易弄的脏兮兮的,一个不甚衣服也会被她扯破。
尹毅把她夏季的衣裳拿出来才发现,没几条是好的。
借着日光穿好线后,尹毅将衣裳破处重叠对好,记号依先两边后中间的顺序以珠针固定,在用平针法连着两三针后拉出针线,如此重复。
年阿秀百般无聊的在他身后滚来滚去。她不喜欢做针线活,莫三娘从前试图想教过她,结果就是她就是不开窍,把莫三娘气的半死。
不过这也正好如了她不做针线活的愿望。
她在尹毅身后忽然笑了,像只狐狸。她恶作剧的一下子把头伸到尹毅面前,“哈哈”了一声。
“……”
尹毅把衣裳针线都放在一边,让她把头枕在自己膝下。
“还不睡午觉?”
年阿秀还是笑笑,她起身半坐,没等尹毅反应过来就在他嘴上轻轻地嘬了一口。
“吃一口糖果就睡觉啦!”
尹毅:“……”
他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傻姑娘在调戏他。
一转身,就看见傻姑娘已经呼呼大睡了。
他给她盖上一层薄被。
看着她熟睡的模样,惩罚性的捏一下她的小脸,白净的脸上立马多了一抹淡淡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