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只有六百块钱。
“你不是说你已经找到一个合适的兼职了吗?”塘主问道。
敖闪闪无奈的耸肩:“我觉得那份兼职有点昧良心,算了。”
她之前告诉室友们的兼职,就是在妖知这个平台上写软文。
为她提供这个渠道的是阚阙的一个后代,叫做阚矢齐。
阚阙说他不怎么用得来现代人的东西,所以给了她阚矢齐的球球号,让敖闪闪有什么不懂得直接问他。
阚矢齐是一条在外工作的程序狗,球球头像也是一条吐着舌头的哈士奇。
不过他的性格并不像跳脱的哈士奇,大多数时候,对于敖闪闪的询问,他都表现的很有耐心。
妖知这个兼职,就是他给提供的。
“你上人族的答乎,应该知道写软文这种东西,妖族也有自己的平台叫妖知,以你的身份进去应该很快就能够收到不小的关注,只要你愿意写软文的话,收入应该不少。”
阚矢齐的话没说错。
在她身份被认证的第一天,就有无数的粉丝蜂拥而来,她几乎是在瞬间被捧成了妖知上的红人。
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妖族的商家找上了门,希望她能够在回答里不着痕迹的推荐一下自家的商品。
比如说什么能够瞬间烘干毛发的吹风机,吃一颗能够管一个月的辟谷丹。
后者敖闪闪不敢接,害怕别人买回去吃出了什么意外,前者敖闪闪让商家给自己寄一个样品来看看,发现和一般的吹风机没什么差别,而且温度特别高,吹在身上很不舒服,价格比普通的高档吹风机贵出了十倍不止。
她实在是昧不下良心去骗那些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小公举”的人。
妖知这条能挣钱的途径被敖闪闪放弃了。
阚矢齐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
他是技术狗,能够靠着写程序挣钱,敖闪闪文不成武不就的,一时之间还真给她找不到什么适合的兼职。
“啊!天要亡我!”敖闪闪趴在床上,悲愤道,“难道我要做全天下第一条被饿死的龙?”
临床的塘主坐在床头,看着手机,一抬头正好看见敖闪闪扑倒在床上的背影。
她抽了抽嘴角:“所以今天你用食堂装汤的碗打了四碗饭还没饱?”
“当然……”敖闪闪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饱了,可是只吃饭的人生,那能叫人生吗?”
“你还打了五块钱的菜。”塘主好心的提醒道。
“全是素啊……”敖闪闪埋头大哭,“我要肉,我要肉,我要吃红烧排骨,回锅肉,土豆烧鸭……哇……我好想吃肉。”
眼看她要在床上打滚,眼尖的塘主看见了她裤子上不起眼的一道污渍。
不慌不忙的说道:“闪闪,你大姨妈好像来了。”
翻滚到一半的敖闪闪突然僵住了身体。
她缓缓地翻身,面朝下的姿势扑在了床上,双手有力的撑起,两条腿紧紧地夹在一起,以一种极其艰难的姿势爬下了床。
然后如同风一般的抓起了换洗的小内内和姨妈巾冲进了厕所。
过了一会儿,厕所里传来了敖闪闪的呼唤:“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帮我拿一下帕子浴花和浴巾呗……”
“这位施主,贫道观你印堂发黑,运势走低,若不及时化解,恐有血光之灾啊。”
塘主白天的话在敖闪闪脑海中响起。
恐有血光之灾……
血光之灾……
血光……
手搓着被大姨妈弄脏的小内内和裤子的敖闪闪泪流满面。
塘主再一次用实力证明了她神预言的能力不是吹的。
虽然这能力更倾向于乌鸦嘴就是了。
晾完衣服的敖闪闪回到寝室,对着床上看小说的塘主说道:“塘主,我的血光之灾果然来了,你要补偿我!”
塘主头也不抬的说道:“补偿你什么?”
“快,给我几句好听的预言。”
“你要好听的?”塘主从手机里抬起头来,扒着床栏看站在下面的她,“你想要些什么?”
“恩……”敖闪闪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具体的,“你随便说就是了。”
“那我祝你生活如意,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阖家欢乐……”
“不行不行,太普通了。”敖闪闪打断道。
“那我祝你美得闪瞎人眼,穷的只剩下钱行不行?”
敖闪闪笑眯眯的往床上爬。
“满意了,满意了……”
“闪闪……”
“恩?”敖闪闪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我们到了吗?”
阚矢齐温柔的为她拉开了车门。
“累了吗?上去睡吧,一会儿就到了。”
“好……”
“闪闪。”
敖闪闪回头,阚矢齐钻进车里拿了一个红色的手包出来。
“你的包。”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记起了这是红珊之前为她配的手包。接了过去,露出了一个甜美的微笑:“谢谢。”
“走吧,我们上去。”
……
穿着高跟鞋在宴会上站了一晚上,从来没有穿过高跟鞋的敖闪闪累的苦不堪言。
进了房间,坐在沙发上就不想站起来。
“我先洗澡,你记得洗了澡再睡觉。”
坐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敖闪闪发着听不清的呢喃声,脑袋一低一低的点着头。
阚矢齐看了她一眼,自行进了房间。
敖闪闪的手里还抓着手包,包不大,主要是起的装饰作用,虽然敖闪闪不是很理解拿着这么一个麻烦玩意儿哪里好看了。
里面放着她的手机,还有……
一个圆柱形的物体。
敖闪闪按了按包,确定里面真的多了个她记忆中没有的玩意儿。
……是一只口红。
口红的管身很长,敖闪闪这才记起红珊给她做造型的时候说过要送她一只口红,应该就是这只了。
不管在什么时候,女人都无法抗拒化妆品带来的诱惑,即使上一秒敖闪闪还困到睁不开眼睛,下一秒她已经精神奕奕的准备拆开口红查看色号了。
这可是她人生之中的第一只口红。
想想就觉得激动。
“啪嗒”——口红的底座掉在了地上。
尴尬。
红珊不可能是那种用劣质货的人,只有可能是因为她手劲太大结果一不注意拧错了地方。下次见到红珊她要是问起口红怎么说?——“不好意思我手劲太大把它拧烂了?”
就在她弯腰从地上捡起滚落到一旁的底座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一张反复折叠成一小团的纸。
……
“不是困了吗?怎么还不睡?”阚矢齐擦着头发从房间走了出来。
沙发上的敖闪闪弯着腰,从后面只看得到一个扎着花苞头的后脑勺。
听见他的声音,敖闪闪头都没抬,精神百倍的说道:“玩完这关就睡。”伴随着她的声音响起的,是“biubiubiu”的游戏音效。
阚矢齐失笑。
“昨天我好像把我房间的吹风机放在外面了,你记得早点睡。”
阚矢齐的房门又再度合上,客厅里的游戏声响了很久。
……
第二天,早晨。
“闪闪,起床了。”对面的门开着,阚矢齐敲了敲,却没有得到回应,甚至连呼吸声都没有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