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谢重华迷迷糊糊的揉着右手腕去母亲那用早膳,正见姚姨娘在布菜,她立马清醒了。虽说母亲掌家严,可是并不喜欢对妾室立规矩,相较把人招来眼前折腾,她会选择眼不见为净,是以看见姚氏她有些惊讶。
谢清华也在,穿了件粉色衫裙,恭顺乖巧。
“昭昭来了,快坐。”大太太半放碗筷,同她笑道:“瞧清姐儿拘谨的,又不是没在我这用过膳,你不来她还不肯动筷了。”
谢清华起身,低眉顺目怯怯开口:“三姐。”又看着江氏解释:“母亲,女儿就是想等三姐一起。”
姚姨娘来了有半个时辰了,服侍大太太更衣洗漱时,谢清华一直在旁边。老爷不在府中,太太特地让人那么早把姚氏叫来,大家心知肚明,这是四小姐惹太太不痛快了。
谢清华显然也明白,坐如针毡的看着嫡母慢条斯理的用了半碗粥,见到谢重华又有些心虚。
大太太的掌家主母地位可不是随便说说的,府里的动静瞒不了她,今早有此动作,明显是知道昨日谢清华在老太太面前说了不该说的话。
母亲要替她做主,谢重华当然不会柔善的去阻止,视线扫过庶妹,又同与她打招呼的姚氏点点头,便在母亲左手边坐下,接了映月递来的米粥,捧在掌心小口饮食。
“昭昭都到了,清姐儿怎么还不用?”大太太关切询问,再转首吩咐:“怎么侍候的,还不快给四小姐换碗热的?”语气不重,却是盯着姚氏。
姚氏年约三旬,以前是大老爷的通房,为人八面玲珑,颇得宠爱。她对这位侯府出身的主母极其畏惧,闻言忙应声上前取谢清华的粥碗。
谢清华起身,慌色道:“不劳烦姨娘,我自己来就好。”
大太太正襟危坐,像是没瞧见,姚姨娘趁机使眼色,口中急道:“四小姐快坐下,太太让您用早膳怎能再三推拒,快陪三小姐用了早膳去给老太太请安,还要去学堂的。”
学堂巳初授课,每日就讲一个半时辰,从府里过去不远,倒也不急。
听见老太太,谢重华就想起昨日被训斥的场面,悠悠开口:“四妹怎么了,是觉得母亲这处的膳食不合口?”
“没有,母亲的膳食怎么会不好。”谢清华松开握着碗的手指,“我这就用。”
姚姨娘替她重新盛了,谢清华食不知味,她知道嫡母在怪她。因为自己说错话,连累亲娘来服侍自己……
“姚氏,清姐儿是小姐,难道你私下里也这般说她?”大太太语气微肃,“她虽跟着你住,可我对她的督促管教不少,府里也有送她去学堂里念书,你是多大的胆子敢当着我的面教训小姐?”
姚姨娘“噗通”一声就跪了下去,“回太太话,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担心四小姐误了三小姐上学的时辰。”
“这话说的好笑,我和三小姐都没催清姐儿,你倒是多虑了。”
大太太拿眼看了看她,温声与谢清华笑道:“清姐儿那么早到了我这,若觉得膳食吃着不好,就尽早和你三姐去老太太处请安,趁着你们祖母屋里还没撤席,让丫头婆子装进食盒带上车再用,可别饿了肚子去听柳先生讲课。”
谢重华跟着道:“是啊,不想吃就别勉强,我与四妹去给祖母请安吧,说来你最是孝顺祖母了。”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谢清华哪里还敢继续装傻,松了筷子起身道:“母亲,是我将三姐不去看滢姐儿的事在祖母面前说漏了嘴。我不是诚心的,是昨日祖母念起滢姐儿时,我不小心说了句若是能早些和三姐去大姐夫家看滢姐儿就好了,祖母追问之下我才不得不说出来的,还请母亲和三姐原谅。”话落跪在了姚姨娘身旁。
大太太的面色终是变了,冷冷看着她又问:“还有呢?”
“还有?”谢清华迷茫的望向嫡母,反问:“母亲,女儿不懂您的意思,还有什么?”
“呵,你倒是装得一脸无辜!”大太太深吸了口气,与她道:“若说刚刚那事你是无心的,那你作何解释那晚在沈家你跟着你三姐出去,告诉老太太她和大姑爷拉扯吵架的事情?”
谢清华脸色煞白,抓着自己手指满脸无措。
姚氏看了看,像是才明白过来,忙开口:“太太息怒,四小姐年纪小不懂分寸,所以才口无遮拦,若有什么做错说错的,还请太太好好教她。四小姐素来最听话了,太太说的话必然谨记,三小姐的事定是老太太问起了她才会说。至于跟着三小姐,她只是担心姐姐罢了,请太太千万不要怪罪她。”
这话一听就知道是个早知情的,大太太气得瞪向那对母女,防了半天的沈家,没想到居然是眼皮子底下的人挑事,让老太太出面教训昭昭。
姚氏拿刚刚江氏的话堵对方,既然太太责怪她管教清姐儿,那清姐儿犯了错,就是太太自个儿管教失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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